“这种事，你情我愿的，怎么管。”陈若凝冷笑道：
“一般来说，这种情况不会把话说死，又不打包票。交了钱，纯粹是鬼迷心窍了。而且口头承诺，又不签合同，谁说的清楚。”
“真是可恶，这个高校长看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汪雪愤愤不平的说道。
“她啊，除了贪财，其实还算是比较讲规矩的了。其他培训学校，水更是深着呢。”陈若凝瞥了汪雪一眼说道：“汪雪妹妹，在我们这个行业里讨生活。就要习惯这个行业的生态。”
“这个行业也太黑了。”汪雪咬着银牙说道。她虽然是有些虚荣的女孩子，但是本质并不坏，甚至还有一点比较纯粹的善良。她第一次听到这样的事，难免有些意难平。
“这个行业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黑，但是也并不清白。各种或明或暗的规则交织，留下的只是淡淡的灰，慢慢的你就懂了。”陈若凝淡淡的说道。
张扬全程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在听。他越听就越感觉到心惊，他上一世活到了三十多岁才渐渐明白，且接受的道理。
这个比他现世还要小两岁的女孩，就已经了然于心了。在心中，不由对这个雍容华贵的女孩，又高看了一眼。
到了世贸，陈若凝就飘然下车了，刚走两步，她又折返回来，敲了敲张扬所在的副驾座的窗户。
待张扬把窗户摇下来的时候，陈若凝对张扬说道：
“张扬，今天谢谢你啊。要没你，说不定我也要陪着高校长一起丢面了。加个联系方式，下次我请你吃饭。”
汪雪看到这一幕，心中没由来的一酸，水汪汪的眼睛，神采也黯淡了几分。
汪雪来京城是空手来的，她的个人物品，还是在京城添置的，所以东西并不多。收拾起来，一个旅行箱就装下了所有。
第二天一早，张扬和何静就把汪雪送到了学校里去了。
张扬带了8000元到了京城，租房加花销一共花掉了3000多。修改《天下无贼》剧本的稿费15000，还有选角色赚了3000的外快，一共是18000元。
昨天替汪雪交了2万元的学费，现在只剩下2000多一点了。
他二话不说点了2000元，塞进了汪雪的口袋里。汪雪本坚决拒绝的。
张扬却笑着说道：“拿着吧。这些都是我对你的投资，到时候，我可是要从你身上千倍万倍的赚回来的。你得努力了。”
汪雪这才把钱收了起来，眼眶湿润的说道：
“张扬，这可是你说的，我会一直缠着你的，这辈子都给你压榨剩余价值。”
只不过，张扬想把她送进学校里，汪雪就坚决的不同意了。她一个人拖着箱子，头也不回的走进了三层楼的建筑里去了。
从她的背影，张扬可以看出坚定和决绝。
“人都进去了，我们回吧。”何静拍了拍张扬的肩膀说道。
……
在京城电影学院行政楼的五楼一间没有挂任何门牌的办公室里。
季老戴着老花镜悠然的看着报纸。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接着就走进来一个年轻人。要是张扬在这里，肯定能一眼认出，他就是跟在季老身边的博士。
他的名字叫孙正行，是季老最看重的学生之一。虽然已经毕业多年，但是依然跟在季老身边，担任季老的助理的工作。
“老师，周传胜主动离职了。”孙正行走到季老的身边，低声说道。
季老放下报纸，轻轻说道：“这个周传胜，以他的个性，怎么会轻易放弃这么多年的努力。他的去向是哪里，帝艺？”
孙正行摇了摇头说道：“他似乎有放出风声，要下海了。”
季老哑然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