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您给瞧瞧。”
顾主编却摆手道：“这样吧，你先给我简单复述一下这个故事，再做判断吧。”
金良庸早就倒背如流了，便滔滔不绝讲起来，讲到一半。
“停，我大概知道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故事了，这样吧，你看，要不你把稿子放这儿，等我消息，过段时间再来，要不……”
顾主编后面的话没说，但金良庸心里已经跟明镜一样，人家这是准备要送客了。
难道真的是这些编辑没有真才实学，看不出这部小说的价值，或者是自己和妻子高估了这部作品，他一时陷入两难境地。
只好看看妻子江春水，看她有啥好建议。
“这样吧，顾主编，要不再浪费您几分钟时间，您瞅一下，看有没有可圈可点之处，这部作品不同于其他小说，真正的精髓在后半段，我们乡下人，来城里一趟也不容易，您看今天给个准信行不？”江春水的话也是委婉之极。
“太短了，现在短篇小说没有出头之日，哪怕写得再好，也卖不了好价钱，不够折腾人的，至于后面，我觉得从你前面的铺垫基本就能看出你写作的功力和这部小说的价值，顺便问一下句，不知道金先生有没有想过把这部小说改编成一个长篇的打算？”
这金良庸倒从没有想过。
金庸之前的确有写《越女剑》这样短篇集的计划，但最后也没有实施，而这部作品，说实话，知道的人也不多，在金庸的武侠小说里似乎也名不见经传。
“没有想过，因为这个故事我已经写得很完整了，如果再写下去，那就是狗尾续貂了，别说读者读不下去，我自己也编不下去。”
“那就太可惜了，恐怕我也无能为力了，毕竟出版这个图书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可能后面还有二审三审，那您看，就按照我说的那两种方法选择一下。”
金良庸想过自己的小说会拒，但从没想过会是因为这个原因，难道短篇小说不是小说么，就这么不被看好，看来这次自己真的要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顾主编，要不我们再去其他出版社看看，不行就按照你说的第一种办法处理。”江春水支支吾吾说道。
“啊这。”顾主编这次倒没留面子：“别人都不要的东西，您说你们搁我这儿不太合适吧！”
金良庸听到后面一句话，也倍受打击，哎，自己的作品居然没人要，这世道怎么了，难道自己人生中的第一部出版作品就这么难嘛。
短暂的迟疑，他的眼神又恢复坚定，反正留下也不一定能通过审核，还不如再去其他地方，万一签约了呢。
“顾主编，感谢您百忙之中对我悉心指导，那我就先不麻烦你了，我再去其他地方看看，要是真不行，说明那就是我的作品确实有问题，我再好好打磨一下。”
这顾主编，不像王主编，自始至终，都表现的算是彬彬有礼，金良庸也愿意和人家平等对话，哪怕是没看上自己的作品，但最起码该有的尊重给了，所以他也是不卑不亢。
说不定以后两人还有交集，今天我的作品不符合你的胃口，万一哪天我写一部长篇巨著，说话留三分，日后好相见嘛！
他也准备告辞离开。
“再不考虑一下么？”顾主编倒是有挽留之意。
“不了，就这样吧，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去吧，等我日后写了长篇，再找您登门讨教。”
说罢转头离去，只留下顾主编怅然若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