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怎样?你到底要怎样才能放下仇恨?”孙欢抓着我的肩膀大声问道。
我使劲推开孙欢:“我要他死,他们都死!行了吧!”
“晚儿,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我求求你了。仇恨伤人伤己!”孙欢声音变得卑微了些。
“我不会原谅他的,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他的!”我一字一句地说道,“若不是他,我师父不会死,若不是他,我师兄不会死过一次,我要他血债血偿。”
我流着眼泪,我转头看到杨师兄,他正站在门外。
我冲到他面前,我哭泣着大声说道:“师兄,师兄,我们被陆正元骗了,被他骗了!”
杨师兄点点头,“小晚儿,这些事情师兄都已经知道了。阴差阳错,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你都知道了?那你为何不报仇?”我大声问道。
“冤冤相报何时了!”杨师兄眼中有了眼泪,“小晚,过去的都过去吧。他现在是以送亲将军的身份来的,如果他死在柳城,正好给他们出兵的理由,到时候起了兵灾,天下大乱,苦的可是百姓了。”
我哭着跌坐在地上。
原来他们都知道,就瞒着我一个人,我就是一个笑话。我的那些经历更是一个笑话。
孙欢将我抱起来,抱到了床上。
我望着头顶发着呆,我觉得仇恨让我有些疯了。
我心里又暗暗高兴起来,因为,孙兴会找他们的麻烦的。借刀杀人,总比自己动手的好。
孙欢进来了,他手里端着了一碗药。
他将我从床上扶了起来,“晚儿,这是安神汤。”
我接过药碗,一口气将药喝完了。
杨师兄能放下仇恨,也许我也该学着放下了。
夜里,孙欢睡着了,我摸了摸他的脸,又摸了摸他身上的伤疤,他受了那么多苦,都能放下仇恨,我为什么不能?
往事里,陆正元将我留在马车里,一个人拿着剑对付葛奇他们时,把我从泥坑里刨出来时,他定也是用了真心的。在赵村,他未对我用强,也曾照顾有佳。只是他的诡计太多,他笃定孙欢既然和他结拜过,定然不会伤他性命,也知道我定会护他周全,而他,刚好可以潜入柳城,打探消息,救出阁主。
想来,陆正元母亲去世得早,从小被送到各个门派学武功,缺少家庭温暖,才会放荡不羁,对感情如儿戏。
我看他真的是欠揍 。
想到这些,我哭笑不得。我忽然有些后悔,我不该告诉孙兴的,我还是被仇恨迷了眼。
以后,恐怕和孙兴周旋的日子长了。我得加紧练武功,直到能打赢孙兴再说。但我也不能杀了孙兴,因为孙欢不想杀他。
还有十日,就是孙兴和梁依依成亲的日子。
今日天气晴好,我练了一会剑,闲来无聊,许多天未画画,有些手痒。我进屋搬出桌椅,拿出笔墨纸砚,不敢再画小像,只能画些山山水水。
我想起屋里的春兰,我迅速搬出春兰,上面一朵兰花已经开了,正绽放着优美的姿态,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我速速磨了墨,对着春兰就是一顿速写。不一会儿,一株墨色兰花草出现在纸上,上面的一朵兰花以傲人之姿蔑视着纸上的空白。
不过,我觉得好像还差了点什么。
一个府兵忽然跑进来:“夫人,小长公子来送请柬,正在院外。”
是孙兴的长公子孙永安。他是孙无宜带大的,想来,性情应该不会太差。
我答了一声:“让他进来吧!”
我低头看着兰花图,心想,到底还差什么呢?
“婶婶好!永安这厢有礼了。父亲初十成婚,邀请您和叔叔前去参宴。”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