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呆地靠在冰凉的墙上,回忆着刚才发生的事,孙萍怎么知道画像的事?是谁说的?是杨师兄自己吗?应该是小菊告诉她的,不然,小菊哪来的胭脂水粉?
想不到孙萍小小年纪,竟然有那么歹毒的心肠,又或许是她爹孙兴教的。真是外面的人,什么人什么心都有。
杨师兄和我一起长大,彼此的性情还是了解的。他打我,应该是为了救我,如果打我的是孙无宜,我已经死了。杨师兄打我的一拳和踢的一脚当时觉得重,现在已经不疼了。
我的左肩还很疼,孙萍给我的那一掌虽然没有伤到内脏,但肋骨上应该有淤青。
孙欢会如何处置我呢?
如果他不处置我,他就失了人心,恐怕他的大司马也做不成。
孙兴掌握了兵权,又有梁家扶持,陆城危夷。以后战火纷飞,将民不聊生。
我的最后一点意志就要垮掉了。如果我死了,就祸害不到别人,战乱也不会起。
中午了,有狱卒打开铁门,给我放了水和馒头。
此时,孙欢已经回来了吧?
我没有吃东西,我什么也不想吃。
到天黑了,孙欢没有出现过,晚上倒是来过两拨人,还没进门就被抓住了,不知道是来救我的,还是来杀我的。
已经第二日下午,孙欢没有出现过,也无人来问津。
我心情跌落到谷底。
孙欢,你真的不管我了吗?连见我一面也不肯吗?
我还以为,我和杨师兄是性格不合只能做兄妹;我喜欢陆正元,是因为我们性格互补,他总能识破我的心思;而我和孙欢,才是灵魂的交融。如今看来,都是我的一厢情愿罢了。
我就不配得到幸福。
但孙欢说过,如果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不计较,就无人伤到你了,可是,做得到吗?
地上,有一碗水,还有两个馒头,是新放的,先前放的已经拿走了。
饿了两天,我有些头昏眼花的,地牢也有一点点冷。
有人打开了铁门,是杨师兄,他手里拿着皮鞭,他走进来关上了门。
他眼睛里满是恨意,他大声问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杀死我的孩子?”
还你的孩子,根本是子虚乌有的事,你是傻子还差不多。
但我什么都不想说 。
他一鞭子打了下来,打在了我的手臂上,有点疼,但我没有出声。
我心说,你打死我好了,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你说话啊?你为什么不说话?你解释啊?你为什么不解释?你聋了还是哑了?”他蹲下来,使劲摇着我,大声问道。
我什么话都不想说。
我曾经三天未和喋喋不休的陆正元说过一句话。
“小晚,你怎么不说话?小晚,你不要吓师兄,你怎么了?”杨师兄小声问道。
我依然不想说话,师兄,你恨我害了你的孩子也罢,不信也罢,我无所谓。
杨师兄又站起来,大声问道:“你说话啊?你哑巴了?”
他拿着鞭子,一鞭又一鞭地重重打在地上。
杨师兄蹲下来靠近我一些,他在我耳边说道:“师兄会想办法救你出去的,你要吃东西,才有力气逃跑。”
原来,杨师兄还是我的师兄,还是我最亲的人。
我不想他为我冒险,我也不想逃。
我使劲推开他,我大声说道:“我就是见不得你有孩子,我就是想杀了你的孩子,我还想杀了你们。”
我给了他一巴掌,“你就是笨,就是傻,被人骗得团团转也不知道。你又笨又没有本事,我讨厌你,我恨你。如果当初不是你笨,我们何苦走到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