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公馆。
张少杰望着前阵子亲自送去陈府的聘礼,一件不少,被陈世杰悉数退回,而且还是冒雨送来,心中大为不悦。
“这是什么意思?陈会长,你把我提亲的礼品全都退回,是当我跟你闹着好玩吗?”
“实属我陈家高攀不起!还请三少爷收回!”陈世杰赔着笑脸说。
“哪里的话?什么高攀不高攀的,言重了。我可听人说了,你上月底把罗家的婚约给取消了,怎么?敢情做这些事情不是为了我啊?我还以为你想明白了呢?”张少杰说。
“三少爷,实在抱歉,你是知道的,我陈世杰膝下无儿,只想招赘婿延续陈氏一脉香火,不曾考虑将爱女外嫁。”陈世杰如实告之。
“这事,咱不是商议过了吗?对我提的那些条件不满意?你看这迎娶的日子也定好了,还有,我这边的亲朋好友全都通知过了,你们突然反悔,有点不厚道,我们张家好歹也是有声望的人家,这让我在家人面前,亲戚邻里面前,作何解释?让我在他们面前,还抬得起头来吗?你这不是存心打我的脸吗?”张少杰急了,确是颜面尽失,伤脑筋。
“岂敢!岂敢!”
“我可告诉你,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若是一意孤行,就不怕你们家的生意遭殃吗?”他恐吓道。
“我陈世杰从商多年,行得端,走得正,一直秉承惟诚待人,货真价实,童叟无欺,才有我陈家今日之成就。可自上月以来,我陈家旗下经营的多家药铺,茶庄接连出现亏损,想必其中缘由,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是何居心,我想,不用我明说吧?”
张少杰见他的小伎俩被当场戳穿,心头大为不快,脸都气绿了。
“我告诉你,你最好想清楚,若是你不答应,我有的是办法对付你!”
陈世杰看已经撕破脸,也不再顾忌,针锋相对。
“我也可明确告诉你,我不会拿生意上的事跟我女儿的终身大事做交换!孰轻孰重,我分得清!我同时也奉劝你一句,年轻人,做人别太过分,把事情做绝了,对你不会有任何好处。”
“你别后悔!我会让你为今天这个错误的决定,付出沉重代价!”他毫不客气地吼起来。
“我等着!告辞!”陈世杰不甘示弱,见话不投机,没什么好谈的,带上家丁,拂袖而去。
“慢走不送!”张少杰望着陈世杰一行人离去的背影,气呼呼地叫道。
等陈世杰一走,张少杰气得将桌上的茶杯狠狠砸在地上,顷刻间摔得粉碎,他如同困兽一般,心情糟糕透顶,却无处发泄。
仁丰纺织厂,思寒为赶制一批上海方面的订单,紧张地忙碌着。
他亲自下车间安排完各部门的工作,刚回到办公室,电话铃“吱吱”响起来。他接过电话,放到耳边。
“喂,哪位?”他喘着粗气问。
电话另一头传来女性的、熟悉的、甜柔的声音。
“是我,刚打过几次电话都没人接,你很忙呀?”
听到玉玲的声音,思寒心情大好,像是瞬间驱走了工作中的倦意。
“是啊,订单比较多,生产跟不上,上个月积压下来一些货,没有交付客商,所以忙一些。”
“那你有时间吗?”玉玲轻声问,“爹打电话给我了,让我问你,看你什么时候方便,回家坐一块好好商议一下,说是要尽早把我们的婚期确定下来。”
思寒闻之兴奋不已,开心地说:“好啊,我待会把事情交待好,下午就一起回去,你在医院等我,我开车过去接你。”
“那就说定了,我下午请好假,等你来。”说完,她挂了电话。
当晚,思寒与玉玲回到陈府。
连日的阴雨,天气陡然转冷,气温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