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工厂的办公室里,陈世杰坐立不安地踱着步,满脸罩着浓重的忧虑,一则为工厂停工的事烦心,二则为女儿的婚事闹心。
他是个明白人,伟光与玉玲回到工厂,也就是前后脚的工夫,这绝非偶然,且玉玲此次回厂,明显神情有异。
他不得不再次回顾近来所发生的事,重新捋一捋头绪。
他想把伟光找来,单独谈谈,从他那了解一下情况,可从思寒的宿舍出来后,便找不见他的踪影。
现在思寒身受重伤,也就不方便接受问询,唯独自己的女儿仍在思寒的房间里,不离不弃的守候,这让他有些难以理解女儿的心思。
除此之外,他还发现了一个奇特的现象,那就是从未见过自己的女儿,遇事这么紧张与慌乱。
办公室里的台钟时针已指向晚上九点,他仍毫无倦意,按捺不住内心的种种困惑,于是乎差人把玉玲叫来了他的办公室里。
“爹,都这么晚了,您还没回房休息吗?”玉玲关切地问。
“嗯,睡不着。”他继续抽着他的烟斗,烟雾在整间屋内环绕。
玉玲见父亲这么晚还叫她过来,心里肯定搁着事。怕自己说错话,面对父亲,她心存怯意,满腹的惊疑,满心的张惶,呆呆地站在那儿愣住了,不敢胡乱开口。
陈世杰侧眼斜瞄着玉玲的脸,问:“玲儿,你不觉得刚才发生的事情,需要跟爹解释一下吗?”
玉玲被这句话问得心里直发怵。怎么会这么问?莫非父亲已经察觉到什么了?这么快就看出端倪了吗?
“爹,您指的是啥事呀?”玉玲用试探的语气,小心翼翼的回话,眼底不自觉地浮现一抹慌张,眼神微微闪烁,不敢与她爹对视,殷红的唇紧抿着,整个人看起来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你别把你爹当傻瓜!原本我是安排伟光开车去医院接你过来,很明显,你今天会在这个时候出现,是不是太巧了?或者,换言之,你早就预料到了他们会发生打斗,是不是?你是担心伟光,怕他出事才赶回厂里的,是不是?”陈世杰边质问,边注意观察女儿的神情,见她没敢出声,意味深长地说,“你娘在电话里跟我讲,说你跟伟光吵架闹翻了,起初我还不信,不过照今天的情形看来,我信了!不过,你倒是告诉我,思寒是什么地方得罪了伟光,今天看这架势,他是要将思寒往死里打呢?”
“我……我哪里知道……他发什么神经!”玉玲哪能实说,只有强装不知。
“那我随意猜测一下!”陈世杰想到,伟光对思寒的妒忌与怨恨由来已久,而自己这一次又特意请思寒,过工厂这边主事,导致伟光心里更加不平衡,所以,他一直伺机报复,“这肯定是伟光的报复行为!”
“爹,您怎么会这样想?或许事情,根本就不是你所想的那样!”玉玲觉得父亲的无端推测,矛头直指伟光,显然冤枉了他,替他鸣不平,反驳道。
“那你倒跟我说说,是怎么一回事?”陈世杰步步紧逼,一大口烟从鼻孔里喷出来。
“今天下午,伟光过来找过我,说思寒与翠萍过到工厂这边了,我是想着思寒的病还没好利索,前来探视一下,这不,刚好碰上了……”
“是吗?”陈世杰扬起眉毛,对玉玲看了一眼,对她的说词并不认可,“听起来像是个笨拙的解释,这个谎,说得并不高明。”
“爹!”玉玲娇嗔道,在陈世杰面前撒起娇来,“我就知道,说出来你肯定不高兴,你说嘛,要怎么才能相信女儿?”
“那你总该告诉我,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如此紧张思寒了?”他定定地盯着女儿看。“别告诉我没有这回事,你瞒不过我的眼睛的!”
“爹!您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吧!不带您这么拐弯抹角折腾人的!”玉玲逃离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