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世道有多动乱?多少人背井离乡,流离失所,过的是逃难的生活!要是咱们贸然离开这里,找一个全新的地方生活,你想过没有,手头上没有足够多的钱,维持生计都难!你该不是又听了那个人的蛊惑吧?他可真的不安好心!”
“不关他的事。”玉玲接着假设地说:“如果咱多带些钱在身边,不就可以了吗?以你的能力,找份差事很难吗?实在不行,咱们拿些钱,做点小买卖,养家糊口总不成问题吧?”
“玉玲,你不要这么天真好不好?”伟光被她的执着困扰着,不耐烦地说:“你想过没有?我要是带你走了,如果一时半会找不着工作怎么办?带在身边的钱总有用完的那一天,在家,你是千金大小姐,平日里连做个饭都不会,什么事都是有人来伺候,到时我要忙于生计,哪里还能像现在一样,全身心地照顾你?”
玉玲听得有些生气了,松开手放开他,嚷了起来:“你的意思是担心我到时候会成为你的累赘吗?是,我在家里是什么都不用干,这并不代表我做不了,除了做饭,洗衣做家务我又不是没做过,而且我又不懒,不会的,还可以学嘛!”
“你知道的,我不是这个意思!”他为自己失语极力的解释着,并诚恳地道歉:“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考虑得不够周全!咱们能不能不谈论这件事?”
玉玲见他真心道歉,便不再计较,想着既然他不愿意再谈下去,也只好缄口不谈了。
看了看窗外的天色,想着翠萍还在纺织厂思寒的住处等着她,对他说:“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要不,今天就别回去了,难得有此机会,咱俩可以找间客店去住,你看——”
玉玲听伟光这么一说,当即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他是不是想趁爹娘不在家,直接行夫妻之礼?她也不知怎的,没等他话说完,直接给拒绝了。
“不行!你知道的,等到我嫁给你的那一天,我定会交给你一个白璧无瑕的身子!”玉玲说着,羞红了脸。
“好吧,我尊重你!”伟光不再坚持,但眼底还是流露出失望之意,想着往后细水长流,他安慰起自己来,不必急于此刻,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玉玲迟早属于他的!
当天,在夜幕降临时分,玉玲回到家。她并没有马上去思寒的住处送画,而是独自一人仔仔细细地盯着小寒的画像看,像是在与自己做着对比一般,不知不觉中,趴在画像旁睡着了。
进入梦乡后,她听到有个女性的、温柔的声音,像是在轻轻地呼唤着,细细地呼唤着她的名字,她定晴一看,看到了一个跟自己长相一模一样的女子,站在离她不远处。
她一眼就认出她来,那是小寒!没错,果然跟画上的一模一样!她仍上前怯声问:“你是小寒吗?”
她冲她点头,不再说话,只是一个劲地冲着她微笑。玉玲接着对她喊叫起来:“你知不知道,他对你至今还念念不忘呢!”
她听了玉玲的话,落泪了,眼神中有着一种无能为力的心酸,她的唇边,带着一个好凄凉好凄凉的微笑;眉目之间,夹带着关怀与怜惜,终于开口跟她说起话来:
“我此生跟他缘分已尽,不能陪伴在他身边,所以,我来找你了,你愿意代替我去陪伴他吗?”
“我不,我绝不要成为你的影子,成为你的替代品,我不!”她激动地喊着。
“唉——”
梦境里的小寒见她极不情愿,叹了口气,然后幽幽地说:
“既然你不接受,那请你把我的魂送回他身边吧,他要走了,让他把我带走吧……”
他要走了,让他把我带走吧!她一惊,梦醒了。
这是怎么了?我中了什么魔?她想着,用力地甩了甩头,于是,一切平静了,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