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是个沉默寡言的农村糙汉,心理防线比较脆弱,平时都生怕挑起他的伤心事,怎么这个所谓的爷爷又突然冒出来了!
“别废话,你马上收拾一下行李,然后在机场等我!一定要去!不管老师批还是不批!”
靳杰的爸爸在咆哮。
从来没有见到过爸爸这么激动过,这是怎么了?
啪!他给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废话!要是我爸爸快没了,我可能比他更激动。接着,就立马跑到床上,带上身份证,收拾两件衣服扔进塑料袋,就急冲冲跑机场去了,请假的事就拜托给舍友。
等了20分钟,靳杰的爸爸到了,满面愁容,眉头紧皱。身上的行李也不多,肩上只背了一个帆布袋,很老的款式,不知从哪里翻出来的,帆布袋上还有一个破败模糊的太极图案。
靳杰喊了一声爸后,然后两人便陷入深深的沉默,谁也没有说话。
一个是很想问些东西,但不能问;另一个双唇禁闭,两眼空洞,像是在想东西,又像是什么都没想。
然后,靳杰跟着爸爸上了去往江苏省的飞机。这是靳杰第一次坐飞机,有些小紧张。这次的机票,怕是要好几千吧,临时临急定的,没有打折的空间,足够好几年的学费了。父亲和爷爷当年一定发生了些什么,否则没必要搬这么老远。爷爷到底是个什么人,脾气很古怪吗,今年到底高寿了,病危的原因是什么呢?真的药石无灵了吗?想到自己的父母都没什么文化,爷爷的家境应该也很不好,应该是有其他亲戚照顾他吧,不然一个老人怎么可能撑得了这么多年,而爸爸的兄弟姐妹,我怎么听都没听过,还以为是独生的呢!
想到这里,摇了摇头,因为没有答案。太费脑的事,他做不来,还不如去跑个5公里障碍来得解脱。然后,他看了眼机内的环境,感觉空姐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漂亮,不过好在耐看。
窗外的云层像很多厚厚的棉花糖,他总是不自主地幻想自己踩在上面,而不掉下来该有多好玩,唯一让他不舒服的,就是耳膜有点疼,脑袋还有点痛,尤其是飞机上升和下降的时候,差点想吐。
经历了2个小时左右,飞机终于到了。
由于不太清楚怎么解飞机的安全带,磨蹭了好一会。不知是不是飞机空调的原因,靳杰一踏上杭州这片土地,就感到全身一阵阴冷!
这不是皮肤那种蒸发或者传递的冷,是由内而外的冷,这种冷让他很心慌,很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