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为钱苦苦心忧,如今暴富烦恼尽丢,楚笑拿着银票大吃大喝之时,甚至还拉上了满心屈辱的百货郎。
酒刚开喝,楚笑便不开心的数落道:“今朝有酒今朝醉,这么开心的时候,你们俩却都哭丧着脸!这酒都变得难喝了!”
百货郎不满道:“清白!清白!不清不白!我都那样了,还高兴的起来嘛,唉!我的清白啊!”
刘珏也跟着掺和道:“用我笑哥骨气换来的酒肉,味道都是苦的,根本吃不下去。”
楚笑今天本来挺高兴的,可这俩人阴阳怪调的说话,太膈应人了,不好好说道说道,根本乐呵不下去!
于是楚笑就一指百货郎,鄙视加骄傲道:“清白你妹的清白!你一个大男人光着腚,被自己朋友看上两眼,有什么丢人的!”
“老子曾经光着腚被好几十人围观过,还不是风轻云淡的差点睡着,你在矫情个什么劲!”
百货郎闻言一愣,他没想到,楚笑曾经的遭遇比他还惨,赶紧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脸上的表情也变成了坏笑。
人就是这样,在落魄失意的时候,看到更不如自己的人,都会先觉得人家可怜,随后生出莫名的亲切感,甚至是一丝优越感。
刘珏本就是在为楚笑叫屈,一听这话,心里更是觉得难受,举杯喝尽杯中酒,气得怒气冲云霄。
“笑哥,是谁这么欺负你,你告诉我!等我以后发达了!准会替你报仇去。”
楚笑吃了一口花生米,纳闷的看着刘珏道:“你又抽个什么疯,哪有洗澡不被人看的,你要找谁报仇去,按你这说法,给我搓澡那个人,还不得被你千刀万剐了。”
虽然刘珏被逗的笑了,但心里还是有些内疚的。
“笑哥,在浴池里被围观一点都不丢人,可为了我,让你拿骨气去换银子,我这心里过意不去呀。”
楚笑轻轻打了刘珏的脑袋一下,并开口道:“我的骨气是换东西了,不过换的不是银子,而是八十块钱,你忘了?我给你掰钢筋的事了,第一次可是很重要的。”
听到这话,想起初遇时的事,刘珏不由的嘴角上扬,心情也好了许多。
这哥俩开始吹牛助兴的时候,一旁的百货郎却又不高兴了,襟鼻子咧嘴小声道:“我是在浴池被扒光的吗?我屋里有搓澡的吗?你妹的,我恨浴池!”
见这哥俩喝的高兴,百货郎心中怨恨又生,赶紧伸手喝酒吃肉,想要把好东西都给抢光。
这哥俩也不是吃亏的主,肯定要跟着百货郎一起抢,抢着抢着,这仨人就都傻傻的笑了。
天刚擦黑时,银子就花光了一半,楚笑埋怨完自己败家后,就独自回了客栈。
不大一会,楚笑便坐着雇来的马车,带着喝迷糊了的那俩人,直接赶去了心月居。
出了镇子,天黑路远又无星光,车夫赶着马车走在路上,赶路全靠经验和记忆,还有不太亮的一盏残灯,速度自然很慢。
在这份安稳之中,酒劲未散的三个人,躺在车厢里,你抱着我胳膊,我枕着他的腿,打呼噜的打呼噜,该磨牙的在磨牙,听的车夫都觉得困了。
奈何楚笑是直接包的夜,车夫想睡又不敢睡,只能等到了地方后,趁雇主办事那点时间,再到车厢里眯一会了。
范增一直没找到安宁侯楚天歌的下落,便硬着头皮去心月居碰了碰运气。
可林妙儿却声称,她从不认识什么楚天歌,心月居里,也从来没有过姓楚的人!
甚至还让她的弟弟林衡,拿着扫把直接把范增打出了门。
范增心里苦啊,只好到附近的镇上散散心,顺便找个地方过一夜。
而范增的快马进镇时,还曾与尚未出镇时,楚笑等人坐的马车擦肩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