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后,北江来了战报,代理朝政的九王爷亲至后宫转达给太后。
众嫔妃得知消息后,纷纷齐聚永安宫。我本不甚在意,但为了不沦为众矢之的还是和文君华一同前往。
在永安宫中,太后向众人转达了战报的内容。大概意思是皇帝正与北江王和谈,若右廷渊迷途知返、缴械投降,皇帝便承诺放他及其家眷一条生路,仅削去他的王位贬为庶民。
闻言,众人不胜唏嘘,纷纷感叹北江王何必折腾这一场,到头来不过是从高高在上到一无所有。
仿佛右廷渊不战而败已是定局。
我却不这么认为。
因为谈判还在进行中,结果如何还未知,而且从已知看来,劝降成功的可能并不大——一则右廷渊聪慧至极,造反不可能是一时兴起,定是早有图谋;二则北江与朝廷的实力差距并非今时今日才有所显现,右廷渊既敢铤而走险赌一场,岂会选择不战而败。
当然,他若不悬崖勒马、回头是岸,下场远比逐出皇室、贬为庶民惨得多。
从永安宫出来,我与文君华、齐司颜一同往御花园而去。
御花园百花齐放,五彩缤纷,阵阵花香扑鼻。
花圃里株株红白牡丹开得甚好,高傲地随着微风摇曳身姿。
静妃轻摇着团扇,步履轻盈地迎面而来。
我们一行面色一僵,可真是冤家路窄啊。
不过,静妃似乎更不愿见我们几人。远远地白眼便已经翻上了天,扇也不摇了,腰肢也不扭动了,脸色也由喜转怒。
我们扯出假笑,恭恭敬敬地齐齐站到一旁,将路给她让出来。
待她行至跟前时,又整整齐齐地躬身见礼:“静妃娘娘!”
静妃轻蔑的视线随意地从我们身上扫过,然后极不满意地哼了一声,“晦气!”
“……”我们没有搭话,只是心怀不满的同时低眉垂眼,期盼她快快离去。
却见她垂眸的瞬间脸色突变。
“左清芫!”静妃突然伸手抓住我的右手手腕,扯着我的桃木手串问:“这是皇上送你的是吧?”
“?”我一脸茫然,不知她为何突然这么问。只得甩开她的手同时解释道:“不是,这是妾从宫外带来的,乃是妾家中亲人所赠。”
“静妃娘娘,您误会了,这手串确实是左贵人从宫外带来的,妾可以作证。”文君华也在一旁帮忙解释,“再者,左贵人手上的手串是桃木的,若是皇上赏赐,又怎么可能是价格并不昂贵的桃木手串呢?”
“是吗?”静妃半信半疑,质疑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我,“可为何本宫听说,这桃木手串曾出现在皇上手中?”
听说?何时听说的呢?自从失明那日皇帝将手串还给我后,我便一直戴着。几月过去,她才拿这手串来说事,真是奇怪得很。
莫非是皇帝不在宫中,他宫里的人便管不住嘴了吗?
“回禀静妃娘娘,这桃木手串本是妾赠予皇上的重阳节贺礼,但皇上瞧不上,便给妾退了回来。”我说着作出一副被辜负的伤心模样。
“哈哈哈……”静妃哈哈大笑,毫不掩饰地嘲笑着我的不知所谓,“你也不想想,皇上什么样的奇珍异宝没有见过?这般不值钱的东西也敢往皇上面前送,莫说皇上瞧不上,连我家中的丫鬟都不屑多看两眼……”
我心中冷笑,我之所以如实相告,便是因为笃定她知道实情心中会更加得意畅快。
“唉……也是本宫犯了傻,居然听信一个小宫女的话,怀疑你这手串是皇上所赠。现在看来,是本宫关心则乱,竟想不明白堂堂天子根本不会拿出这等低劣之物。”静妃滔滔不绝,竟然不用我开口,便自己将自己说服了。
我暗自庆幸,此劫轻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