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贵妃有些不耐烦地摆摆手,制止了张氏滔滔不绝的控诉,“张贵人,自本宫和皇上进来,你便一直在说左贵人如何不守规矩,如何失礼。但你是不是忘了?这一切的起因是你的手镯失窃之事。”
“你不妨先将你手镯失窃的前因后果细细描述一遍,也给皇上和本宫一个辨别是非、主持公道的机会,而不是……滥用私刑。”
听到滥用私刑四个字,方才还振振有词的张氏心虚地低下头,不停地摇头否认:“妾位分低下,不敢对齐贵人用私刑。齐贵人不过是为了配合宫人的搜查才在院中待着,怎料站着站着……便……便蹲到了地上。”
看她吞吞吐吐的模样,编出这句瞎话也是十分不易。
“张贵人,你若是还要自说自话,本宫和皇上就唤其他人来询问。”皇贵妃摆出副后的气势,冷冷说道:“届时若与事实有出入,也只能怪你自己。趁现在皇上和本宫有意为你们断一断案,你还是从头说起吧。”
“是!”
张氏面对难得板起脸的皇贵妃,多看一眼都觉得恐惧,侧头看向皇帝,却见他面无表情地喝着茶。
毫无疑问,皇帝赞同皇贵妃所言,她只得连忙将一切道来。
“傍晚妾去齐贵人殿中说话,坐了片刻回寝殿,却发现妾手上戴着的玛瑙手镯不知所踪。那手镯是妾外祖母传给母亲,母亲又传给妾的,于妾而言异常珍贵。”
“于是,妾让所有宫人一起帮忙寻找。但找遍了除齐贵人寝殿之外的整个金华宫,也未发现一丝踪迹。妾只能请齐贵人在她寝殿之中帮忙找一找。”
“那后来呢?”皇贵妃追问。
“后来……后来……”张氏眼神飘忽,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如意在齐贵人的枕头之下找到了妾的手镯。”
皇帝抬眼看向张氏,“所以你觉得是齐贵人居心不良,故意藏了你的手镯?”
“不不不,当然不是。妾相信齐贵人的为人,她一定不会是有意的。她可能只是一时糊涂,不知这镯子对妾而言如此重要,捡到后便随手放到了枕头底下。”
这一招是不是叫以退为进,明面上在为齐司颜开脱,实际是在展示她的大度,以及旁敲侧击地将齐司颜的私藏之罪落实。
皇贵妃听完,只是轻蔑一笑,“张贵人可真是心胸宽广。”
“你若不说,本宫还以为你是笃定手镯被齐贵人偷了,才将齐贵人的寝殿翻了个底朝天。”
张氏拭去泪水,连连摇头,“怎么会呢?即便是齐贵人有意藏起,究其根本原因也该怪妾先将手镯弄掉了。妾哪有脸面说是齐贵人偷去的呢?至于齐贵人寝殿中凌乱,是因为搜查的宫人们动作粗鲁,实非妾之过。”
寒英去寻我之时,曾告诉我张氏口口声声说齐司颜偷了她的镯子。如今当着皇帝和皇贵妃,张氏所言却是如此这般。
但是,以我对张氏的了解,寒英说的才是事实。
皇贵妃轻叹一声,转而看向堂下站着的寒英。“寒英,张贵人说完了,你也说说你看到的吧。”
如今齐司颜虚弱不堪,难以与张氏当面对峙,但事件从失窃上升到嫔妃之间的争斗,已是不容搁置 。皇帝和皇贵妃要趁热打铁,将事情彻底弄个明白,齐司颜便让寒英全权代表她。
“禀皇上、皇贵妃娘娘,事情是……”
寒英也将事情的始末细细道来……
原来,张氏在发现手镯不见后,命宫人一定要找遍宫中每一个角落,还特意强调好好找找齐贵人的寝殿。齐司颜深明大义地让他们仔细找,他们却将齐司颜寝殿翻得乱七八糟。最后,是张氏身边的如意在齐司颜的枕下找到了张氏那只红玛瑙手镯。
“齐贵人不知手镯为何会出现在她枕头之下,但婢子保证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