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都知道了些什么?我应该不打自招还是装傻充愣?
我心虚不已,别过头不看他,选择了装傻充愣。“是嘛?竟有人如此不知好歹,胆大妄为。”
话说,如果他知道我深夜出去受冻是为了赶他走,为何巴豆之事不往同一个方向想?
皇帝幽幽道:“那不知好歹、胆大妄为之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朕起初还不明白她的目的,以为她只是不愿与朕同居一室,才趁夜里溜出去。直到她染了风寒,话里话外暗示不宜与朕接触时,朕才猜到她的计划。”
我紧张地吞了吞口水,藏在宽大衣袖中的手指不安地抠着锦缎衣袖。假笑着回道:“皇上的这番猜测有些依据不足了吧。毕竟龙体贵重,若是被传染了风寒,谁也担当不起这个责任。为了皇上龙体安康,肯定得劝皇上远离病患。您说是吧?”
“哦?是吗?那你不妨说说,她为何要在深夜跑到桂花树下躺几个时辰?因为喜欢桂花吗?朕觉得也不像啊……”皇帝扫一眼桌案上的干桂花瓣,继续说:“她连放在自己面前的干桂花都要推远一点,还不时用丝帕捂住鼻子,应该是很不喜欢桂花浓烈的香味吧。”
我看了看本来堆在我这一侧案上,被我扒远的那一撮干桂花,又捏了捏手中的丝帕。明明就猜到皇帝把荷包中的巴豆换成桂花的心思不单纯,却和他说着说着就下意识做出了这些行为。
我告诉自己,多说多错,多做也多错。还是尽量保持缄默吧。如今他没有将两件事情联系在一起,也不认为我会谋害他人。这就已经够了,再辩解无疑是另一种不打自招的方式。
于是,不管他愿不愿意,我胆大妄为、自作主张地扯开了话题。“皇上,时辰很晚了。还是早些就寝吧。微雨助眠,可别错过。”
“……”皇帝呆滞片刻,看着我回避的目光,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露出胜利的表情。笑着说:“看来事实真如朕所想,不过这么笨的办法到底是怎么想出来的?”
我面上保持着冷静和笑容,心里却已经气的不行。皇帝的奚落好像在告诉我,我永远只能是他们母子怄气的一颗棋子。
想着,我心中憋闷得厉害,实在难以忍受。兀自起身,绕到屏风后将枕头被褥抱了出来铺上。虽然一言不发,但希望皇帝赶快就寝的意思不言而喻。
皇帝却不明所以地看着我。“你染了风寒不过两日,现下尚未痊愈,朕又没有赶你,你为何要宿于地上?”
我压抑着心里的怒气,尽量保持语气平和。
回道:“禀皇上,妾底子好,喝了两日药已完全康复了。昨夜多谢皇上垂怜,开恩允许妾宿于榻上。妾既然身子已无恙,理当回到原位。”
皇帝看着我,沉思半响后,不确定地问道:“你……是在和朕生气吗?”
我别过头,不想看他那一身刺眼的天青色龙袍,语气略显强硬地回道:“妾不敢。”
皇帝小声嘟囔着,“朕没看出来你不敢。”然后不由分说将我铺好的被褥提回榻上,隔着屏风对我说:“你若是不与朕同榻而眠,便是生朕的气。你可以生气,不过要告诉朕是为什么。”
言毕,殿中是长久的沉默。
我不动不言语,他也不动不言语。
良久,殿外传来叩门声和王福的声音。“皇上,贵人,两位何时就寝告诉奴才一声,奴才等两位主子就寝后再去休息。”
皇帝趁势走到了外间,看我一眼后,隔着殿门对王福说:“朕在等左贵人就寝,你何时可以休息取决于左贵人。”
说完,邪魅地勾起嘴角,对我挑了挑眉。“左贵人,你不就寝,王福就不走,那你……想何时放王福去休息呢?”
我暗骂一声:无耻。
带着满腔怒火将外间的宫灯都吹灭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