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吃着,我回家一趟。”顾母很快便吃完了,站起身来说道。
“妈——”顾盼拉住正在走的顾母,“猪我已经喂过了。”顾盼将她煮了猪食喂过猪的事简单说了一遍。
顾母一听,心里那个热乎啊,果然女儿是妈妈的小棉袄,你瞧瞧,多么贴心!
吃完稀饭,大家重新下了田,顾盼也拿起一把镰刀,动作生疏地割起来。
这时候的田里已经提前放干了水,故而田里非常干爽。
不过夏日里有露珠,割稻子的时候,帽子头发衣服不知不觉便湿了,分不清是被露珠沾湿的,还是因劳作而汗湿的。
当天边露出鱼肚白时,田里原本竖着的稻子已整齐划一得排好了队,静静地等待打谷机给他们清理“头屑”。
顾父和大哥顾木回了一趟家,用家里的平车拉来了打谷机。
顾盼目光落在打谷机上,它已经有些老旧了,上面满是斑驳的岁月痕迹,是脚踏式的打谷机。
在给谷子脱粒的时候,站在上面的人需要一边用脚踏着踏板,一边用手扶住稻禾,待稻禾上的谷粒被打谷机铁质的卷筒给脱干净了才会丢掉禾把,继续下一轮脱粒。
田里早已空出位置,打谷机被放置在中央位置。
“盼儿,你和三木一起去抱禾把吧!”顾母直起腰来,扬声说了一句。
站在打谷机上的人负责脱粒,边上还需要两人帮忙抱禾把,这一般是家里孩子干的活,相对来说轻松一些。
顾父和顾木一道站在了打谷机的踏板处,隆隆的声音在田间响起,响彻整个乡间。
顾盼和顾森像是两条游鱼,开始争先恐后地在田间游动,抱着禾把递给顾父两人,看着脱完粒的禾把堆成了小堆,心中成就感满满。
打谷机的肚子里渐渐装满了脱粒的谷子,待里面的谷子漫出来的时候,顾父他们便会停下打谷子,拿出畚斗将谷子装进袋子里,一个负责装,一个负责将装好的袋子束好口扛到田埂上。
一家六口没有一个人有停歇的时候,忙忙碌碌到日头出来,日上三竿,炎炎烈日当头,那滋味,怎一个酸爽了得?
顾父看了眼田里,见孩子们热得一头一身都是汗水,他开口道,“秀花,你们别割了,你和顾林过来打谷子,我带着顾木先拉谷子回家。”
顾母顾林闻言停下割稻子,将镰刀小心翼翼地收好,接手了他们的事接着打谷子。
太阳晒在身上,即便穿着长袖却依旧火一般得灼热,热浪滚滚,即便是吹来的风,也带着一股子热气。
当顾盼回到自家院子里坐下,喝上一口清凉甘甜的井水后,她才感觉自己好似活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