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着里衣,坐在床边,双手扶住床沿“你想干嘛。”教主并不想与之过多言语。
还是不见那人,只听得声音传来“你不来见我,只好我来见见你了。”听来有三分笑意还有三分得偿所愿,好似许久不见的故人之间那可有可无的埋怨。
他的声音应更清亮婉转,似故意显得浑厚低沉,散在殿内,远远的又从四面八方聚来,哪里都是。
“见过了,滚吧。”
那人也不恼,带着一声轻笑“不不不,我要你来见我。”
教主想着,这人什么毛病?我偏不。
好似被看穿,“你不来,我天天晚上来找你。”
教主偏头呷笑,你是想打架?应你一次。
楚亦声左手轻转,已经拿着一把剑了,不过这剑身从刃至把都燃着火,霎时照亮了整个屋子,不见人。
剑身一转直直的往后刺了下去,左手换了握剑姿势想转身时,眼前却黑了,这是他鬼灯取的火星,用灵力聚的长剑,浓浓黑雾,驱散百八九,这是第一次有鬼灯照不破的雾气。
浓雾中,他和他。
教主收过剑来横在胸前。却被人从背后抱住了。
对!被抱住了!教主心中的震惊有教主殿那么大。
那人该是和他身高持平下巴搁在他的肩上凑在耳旁“你差点就刺中我了。”当真是耳畔软语,还带着一点点说不清道不明的责怪。
没人知道,教主大人那比棺材铺里糊的纸人还要苍白的脸上泛了红。
手中的剑已经没了,手里提的是一盏灯,没有灯罩,四方是支起来的弯弯扭扭的青铜条,顶上是拱起来的木块,底下是一块不规则的木块,不知取至什么木头,上面还印着好多古老的文字,岁月太久,根本认不出,这青铜嵌在木块便成了一盏鬼灯,灯芯和那剑身的火无二,中心有些紫光,太浅,很难看出来。
教主放开了手,灯便照亮了整个屋子,周身的浓雾都被烧尽了。
他右手轻轻的打了一个响指,身后的人马上跃开,只是衣角被划开了,刚才那一刃是心脏的位置啊。
教主转过身来,坐在空中,提着灯,不过这人从头到尾大袍子遮着,实在看不出什么。楚亦声倒是有点怅然,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对面那人却恍惚了。
“你知道这句话吗?”
“点灯之时,只照前路。”
教主蹙着眉看了几眼,气也消了,他向来不喜征战,呵呵的笑了几声似嘲笑似轻视。
我的灯不是照路的。
他提着灯,摇了摇,那灯芯动了一下,好似给他的回应。
楚亦声盯着他的眼睛:“提灯而出,烧魂燃魄”
那人听见,如同即将熄灭的蜡烛,却也不敢抬头看上他一眼。
教主眨了眼,灯灭了,屋子黑了,他已躺在床上。
“回去吧,只陪你玩这一次。”一个小鬼王他还不放在眼里。
那人无视他的话语,坐在了床边。
楚亦声心下一惊,此刻他竟是动都动不了。
他抿着唇,眉头都要皱到一起了,他怎么可能连一个鬼王的束魂绳都挣脱不了。
这个人,真有意思啊。
楚亦声平复情绪看看他到底作何打算。
那人的指尖放在他的眉头上,“小鬼小鬼别皱眉,摘下月亮来作陪。”
他的指尖冰凉,语气温和,好像真的在哄孩童。
教主呼出一口气来,心态要好:“你想如何?”。
魔善被鬼欺刚才就不该手下留情。
那人的脸突然凑近,吓的教主闭了眼,就太下意识了。睫毛还轻颤着。
他捂住教主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