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平四年,十一月二十四日。
临湘城外,汉军营寨。
在一片漆黑的深夜,陡然间想起无数兵戈震荡的琐碎声。
“将军,各部兵马已清点齐备,请将军下令!”
主帐之外,黄祖挎刃立于中央,一双明目尽显英气。
左右两侧分别站着祝逢、典韦等人,前方则是黄盖、黄忠大大小小数十名将领。
“传令各部,有序进军”
“黄都尉,南门就交予你,无论伤亡与否,某只有一个要求,毕其功于一役,务必不能放走一个叛军…”
“诺!”
身影晃动间,黄忠半跪于地,领了军令。
“祝太守,你着令两千兵马扼守东门,同样不得放跑一个敌军,否则…军法从事。”
“请讨逆将军放心,祝逢必当竭尽全力!”
“五溪校尉黄盖”
“诺”
“领三千兵马直入北门,届时会有人接应打开城门”
“我与左统领则率三千兵马直取西门”
“一句话,明日的清晨,本将要在临湘城郡守府吃到早食”
……
临湘城西、北二门。
在徐缺的调遣下,死忠于区星的将领,已经被轮换到东、南二门驻防。
今夜巡值的,老早的就换上了那几位主动找上门来的将领。
城西,徐缺披着长袍,在诸多将士的目光下缓慢走来。
“军师来了…”
见到徐缺到来,守城的将领连忙迎了上去。
“蓝将军,事情可否准备妥当…”
屹立城头,眺望着远处的漆黑,徐缺的目光愈发的幽然。
经此一夜,他徐缺,又将走上不同的道路。
“军师放心,某已和麾下的弟兄们交代过,只待汉军一到,兄弟们就会在左臂上带上红布条,打开城门恭迎汉军入城”
说话间,守城将蓝诼望向徐缺的眼中满是佩服。
莫说他,恐怕任何一个人也想不到,在这要命的时刻,这位竟然能和城外的讨逆将军搭上关系,在绝境之中觅得一条生路出来。
“该改口了,莫要再汉军、汉军的叫了!若是被讨逆将军听到,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从此刻起,只得唤王师…”
“诺,多谢军师提点”
子时,城中大部分叛军都忍不住连日来的困乏,先后在一片安静祥和的深夜中,沉沉的睡了过去。
就在这个时候,城西、城门的门关,忽然打开,数以千计的黑甲,在众多叛军降兵的带领下,迅速清剿着临湘城叛军的主力,一时间火光冲天,杀声四起。
“上将军,上将军…”
郡守府外,几名衣甲凌乱的将领狂奔而至,直接踢翻了上前阻拦的守卫,一路来到了区星日常休息的房间之外。
“是谁?难道本将军没有给你们说过,深夜的时候,莫要打扰本将休息吗?”
十数息过后,房间中陡然间响起区星那略带不满的声音,与之还有几名女子的娇呼声。
“上将军,大事不好…汉军入城了,城西、城北二门俱破,另外…城南和城东的守门将派人来报,城外出现了大批的汉军”
“上将军,我们已经无路可逃了”
瞧见这个时候区星还有心情玩女人,门外的几名将军眼中多了几许悲愤。
当时…他们怎么瞎了眼,跟随了这种人。
“什么…”
惊疑间,区星衣衫不整的推开房门走了出来,此刻…森冷的寒风纵使再凉,也比区星周身的温度要高。
“军师呢?徐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