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祖、荀攸等人这一等,便是两个时辰,直到大日西斜,前方的草庐中方才传出些许动静。
“是先生醒了,你们稍待,我这就去叫先生出来”
未过多久,众人就听见草庐内传来几道低沉的声音,紧接着一名散发青年,快步而来。
“文若,罪过罪过…”
“是某一不小心睡过头了,让你们在外面受冻了”
戏忠与荀彧的交情,想来确实是如同荀彧先前说的那般,即使君子之交,又是知心好友。
“那里,我们也不过刚到没多久罢了”
任由戏忠牵着自己的左腕,见到这位至交,荀彧的脸上也多了几分笑容。
“志才,来,且让我为你引荐”
“这位,就是我常常给你提到的荀攸荀公达”
“这位,江夏黄氏子,我荀氏的外婿,如今的五溪校尉…”
“戏忠见过两位”
也不知道是不是黄祖自己的错觉,他总感觉戏忠在听到他的名字后,眼神稍微停顿了些许。
“诸位能来,实在是戏某之幸,今夜和当痛饮一番”
“理当如此”
“对了,志才,先前我们去阳翟城中的时候,才发现奉孝搬了地方,那酒肆的掌柜说奉孝到城东去寻一位姓戏的先生,可是来了你这里?”
“没错,奉孝在变卖了祖产之后,确实来到了我这里,你看…对面山丘上的那座草庐就是奉孝的居所。”
“不过,文若你这次来的不是时候,奉孝他在半年前就前往冀州、青州等地游学,至今尚未归来。”
指着不远处的山丘,戏忠的语气多少有些遗憾。
想当初,他与荀攸、郭嘉三人相聚时,把酒言欢、肆意纵横,何其的快哉。
“走,诸位随我进屋,小哉,去准备些吃食来,我要今日要痛饮一番”
戏忠口中的吃食,确实是吃食,两碟青菜,几碗稀粥,或许…这就是这位目前能够拿出的所有。
“诸位莫要见外,最近是过的清贫了些,等来春之后,我多卖些字画,到时候再好好的请三位吃上一顿”
似乎是察觉到了三人的异样,戏忠的神色多少有些黯淡,不过也很快的调整了过来。
孟子说过,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眼下这些,对于他戏忠来说,只不过是暂时的。
“诶,志才…你和奉孝的才能本不弱于我,无论走到那里,只要稍作经营,必定会成为他人座上之宾,锦衣玉食唾手可得,又…何必哭了自己。”
看着碟中的青菜,荀彧动了动筷子,在吃了一口后,略带低沉的劝道。
见到好友如此,他的心里并不好受。
“哈哈哈…文若,何故女儿姿态,你本知道我和奉孝的,我二人虽出身寒门,却也有一身傲骨,徒为王公权贵胄、官吏士族座上宾,非吾所愿。”
“来,今日就借黄校尉带来的酒,喝的痛快。”
“好一个一身傲骨,戏先生,黄祖敬您一碗。”
是夜,觥筹交错,虽无佳肴,众人也将带来的几坛酒喝了个干净,几人喝的醉醺醺的,横在戏忠的草庐内,就这样渡过了一晚。
关于请戏忠出山协助的事情,荀彧也趁着酒劲多次向戏志才提起,可是这位…或许是醉酒,但是脑子却格外的清醒,也多次打太极似的遮掩了过去,根本不搭话。
“志才,那我们就告辞了,若是有暇,但可去颍阴找我…”
清晨过后,戏忠亲自将几人送到了山丘下,在离别之际,荀彧之与戏忠更是寒暄多时。
“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