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如白马过隙,转眼间已到十月中旬。
如今的靖安寨内,水田之中稻谷荡漾,有不少的鱼儿、螃蟹在水田之中来回游动,时不时的探出那略带懵懂的小脑袋。
水田右侧,密密麻麻的房屋在树荫的笼罩下错落,时不时有几道炊烟升起,左侧则是校场、马场,还有不少整齐划一的居所,这是黄祖麾下将士居住的地方。
继续往里,则是数排整齐划一的木屋,木屋四周被结实的石墙围了起来,占地颇为广阔。
仔细听去,尚能听到木屋之内,时不时传来的诵读声。
这三月来,在刺史府拨下钱粮后,又通过刺史府传檄各郡的檄文,让黄祖从应召的各郡青壮中,选召了三千两百人,将自己麾下的兵马扩充到了六千人。
此外,还通过黄氏在荆州的关系,招募了一批能工巧匠、老先生、医师,在靖安寨内造兵舍,修民居,设学堂,兴水利,屯粮仓,建工坊…将靖安寨内尚未开发的空间,充分利用了起来。
“咚咚咚…”
伴随着几道悦耳的钟鸣声,学堂内朗朗的读书声嘎然而止,伴随着先生再见的回音,数不清的孩童从一座座木屋中涌了出来。
在这些孩童离去不久,黄祖不知从那一间木屋内探出身来。
“见过校尉…”
瞧着黄祖周身的穿着,那些刚刚走出学堂的老先生,稍作停留,转身朝黄祖这边走来。
“诸位先生有礼了!”
眼神在二十余位老先生面旁之上掠过,黄祖轻笑一声,紧跟着回礼。
两世为人,黄祖可以说比任何人都清楚思想的重要性,娃娃要抓,军队要抓…靖安寨的百姓,也要抓,所以每隔两天,他都会来学堂里转上几圈,然后随即挑一个学舍授课。
付出了那么多心血,总不能为他人做了嫁衣。
这靖安寨,可是他日后在时代暴走之下走向前台的本钱。
“校尉,我等实在没想到,校尉不仅武勋卓越,就连这治学上,还有那么厚的功底,老朽实在是枉活了五十年啊!”
“没错!胜在校尉常怀仁慈之心,才能让这些稚童有所居,有所学…”
黄祖请来的老先生,严格来说都没什么名气,但凡有点名气的,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在他身上下注,所以未见得有文人雅士般的那份傲骨。
说到底,也是讨生活罢了。
“少主…”
就在一众老先生不断恭维感叹的时候,张硕快步从学堂外走了过来,似乎带着些许焦急。
“诸位老先生,祖还有军务要处理,今天就暂时和诸位先生聊到这里,后续有暇,再与诸位先生探讨治学之事…”
“那我等就不耽误校尉的时间了,我等暂且告辞…”
朝着黄祖还有张硕微微拱了拱手,这些卖相不错的老先生,顺着秋风三五成群的也各自离去。
“阿硕,是有什么急事吗?”
不知是不是朝廷设立五溪校尉起到了意料之外的效果,还是今年五溪的蛮族收成不错,不缺吃不缺穿,倒也没那个部族闹出乱子来,这也让黄祖手握六千兵马无处立威。
平日里只得不断的灌输他的意志,加练加练再加练。
“少主,是小扬关。”
“小扬关?”
闻言,黄祖微微一愣。
小扬关乃是他三个月前,从新整修了一处旧隘,为的除了充当前哨战的角色外,还起到了和酉溪一脉数万蛮众互市的作用,为此他还专门留了一曲的人马在那里驻守。
这段时间来,也在酉溪一脉蛮众中打出了名号,更引得不少武陵本地的豪商前来,为他凭白挣来了不少银钱。
“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