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城,久久未曾散去。
“诸位,同喜!哈哈哈…”
眼神在眼前几人身上逐个扫过,而后望向张硕几人身后密密麻麻的身影,黄祖面上泛起几缕笑意,继而忍不住仰天大笑起来。
自今日起,班底已成,根基将定。
“阿硕,带些人去城内寻些酒来,今夜我要与将士门同饮。另外,去看看如今还剩多少银钱,不论官级,按人头给我发下去一些。”
虽说张硕领着人,在将宛城翻了个底朝天,可也没能搜索到多少坛浊酒,充其量也就十余坛,但兑兑水,倒也能人手均上一碗。
今夜,对于黄祖来说,注定彻夜难眠。
在与麾下的将士稍作庆祝后,黄祖就回到了院子,点着烛灯默默的写起家书来,没错!是家书!
一封自然是送给黄海,除了言及日常外,也提醒黄海注意身体;
第二封,则是写给荀菡的,相比给黄海写的家书来,黄祖写给荀菡的无疑更下功夫,足足用了近一个时辰,方才收笔。
密密麻麻的字迹里,暗藏着些许歉意,还有满满的思念。
……
南郡。
次日,傍晚时分。
在六百里加急下,徐璆就收到了那封让他深陷的绝望的诏书。
一处庞大、华丽的宅院内,徐璆双手紧紧的握着那份诏书,书中的字迹仿佛根根银针,直刺的徐璆脸色苍白。
“左丰、张忠狗贼!某徐璆,此生与尔等势不两立,有你没我,有我没你!”
也不知过了多久,徐璆方才回过神来,狠狠的将那想着权势的诏书砸在地上,近乎癫狂了嘶吼起来。
完了!
全完了!
所有的野望,所有的筹谋,所有的付出,都因为左丰、张忠化作的泡影。
徐璆在恨!
该死的阉人,该死的权贵!
为什么,当时他抓住张忠把柄的时候,没有迎难而上,直接将张忠这个混账拍死,若是那样,也不会有今日这种局面。
可惜!
没有如果!
今日之事,定当成为他徐璆一声的耻辱,为天下士族所嘲笑,即便未来有一日能够复起,那也是他一生都难以抹去的污点。
那夜,徐璆府内的丫鬟、仆从,也在徐璆的盛怒之下,吓的瑟瑟发抖,直到深夜,徐璆屋中的碎裂声停止,方才稍稍舒缓那紧绷的神经。
可是,这天底下那有不透风的墙?
也就在第二日,南郡的世家、士族知道徐璆被免职的消息后,那些世家、士族出身的幕僚、护卫、侍女…三五成群的前来请辞,昔日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的刺史府,在短短一日之内变得冷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