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两日已过,这两日宛城残存的黄巾士卒和那数万百姓,过的是提心吊胆,因为在斩杀孙夏的次日,朱儁就命人挑着孙夏的首级在宛城四门来回转了几圈。
可让他们的疑惑的是,官军好像不管不顾,真的忘了他们,这两日竟没有官军兵马来攻城,就连城外的哨骑也少了许多。
“世叔,朱儁将军他…他真的决定了吗?”
秦颉的营帐内,在秦颉私下里传达了朱儁的将领之后,秦颉麾下的将领略显迟疑的先后退下。
只剩下黄祖,以及那看到黄祖未曾挪步而留下的黄忠。
“没错!这件事情,某已经和徐刺史与朱儁将军、左黄门商讨过很多次了,在朱儁将军思虑再三后,还是决定…将宛城内的黄巾余孽彻底清除。”
“这件事已经定下,朱儁将军和左黄门的意思,我…左右不了。”
提到这件事,秦颉面上少有的露出几分不满、悲愤,诸多复杂的神色。
这些人,说到底都是他荆州、南阳郡的父老。
若是手持兵刃反抗到底也就罢了,可是如今黄巾主力已除,又能有什么威胁。
粮草不济!粮草不济!
担心宛城的那些老弱妇孺,在没有粮草过冬的情况下再次反叛?
这是借口吗?他们有那个能力吗?
他秦颉没有本事摆平赵弘率领的数万黄巾主力,还没有那个能耐摆平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弱女流之辈?
“世叔,朱儁将军他们…可是以粮草为由?”
宛城的这些人,若是放到三国末期,近乎占了汉人二十分之一,活三十分之一的数量,眼睁睁的看着这些百姓被无情的屠戮?
黄祖,自问做不到。
若是这般眼睁睁的看着,他和后世那些外族,汉奸…又有什么区别?
“没错!”
诧异的忘了黄祖一眼,秦颉倒是没想到,黄祖会去深思这件事情。
“世叔!这些人都是我荆州的父老,难道不能再争上一争?”
“没有粮草,就没有驳回朱儁将军决定的借口!”
“你小子也应该清楚,南阳郡的底蕴…已经被消耗个七七八八了,余下的都握在那些士卒豪强的手中。世叔我…有心无力!”
至于徐璆,这些刺史大人为了赶快解决宛城的事情,让左丰、张忠赶快回洛阳,已经不管那么多了,这个时候…莫要为朱儁、左丰摇旗已经是够好的了。
“粮草吗?”
呓语一声,黄祖终归是没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与秦颉挣扎什么?
他看的出来,秦颉是真心想保下那些百姓的性命。
可是人微言轻!
一个人,终归过于乏力。
……
夜晚,在啪啪作响的烟火声中,黄祖将黄盖、张硕、宋杜几人叫道了营帐,这是他的班底,另外…还特意派人去将黄融请了过来。
这毫无头绪的情况下,黄祖也总算清楚,后世为何会如此的抬高那些谋士,出谋划策、运筹帷幄,着实过于重要了。
他虽说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眼界,可论及谋划,真的差的太多。
也只能期望,在众人集思广益下,能寻个好的法子了。
在帐外,黄祖亲卫的守卫下,黄祖将眼下的现状和那几位商量后的决定,以及他的想法,如实告诉了几人。
一番心里话吐出后,帐内众人顿时沉默了起来。
不得不说,这事关数万人的生死,实在是过于骇人听闻。
当然在缓过来身后,几人心中也泛起了其他的心思。
黄盖、黄融暗自吃惊黄祖的器量,任谁也没想到,黄祖竟有救下宛城数万百姓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