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外,微风轻拂着。
林安然几乎是颤抖着手去拿抽屉里的纸巾,她胡乱的擦拭着身上,愤怒又崩溃。
又脏,又恶心。
顾时卿的双眼仍旧有几分迷离,看着林安然崩溃又厌恶自己的样子,心疼得像刀在心尖上刮一样。
他并不满足,其实耳麦里一直与朱莉联系着。
他收回视线,盯着前方的死路沉默了良久,抬起手,轻触耳麦,却是突然嘴角上扬,说道,“破庙里见!”
“嗯?”他看了一眼林安然,嘴角的笑意更加放肆,“在身旁呢,对了,她身上全部都是我的味道。”
意味不明的字眼。
他取下右耳麦,放进林安然的耳朵里。
她慌乱的动作,在听到耳畔里的声音,整个人都愣住了,“安安?”
林安然一瞬间竟然不知所措,眼泪如决堤的洪水一般泛滥。
她抬起眼眸去看顾时卿,男人俊俏的脸上带着笑,那笑里藏着刀,单是这样看着,已经让人害怕得丢了魂。
她摇头,拒绝与凤宁澜说话,只盯着男人看。
这样肮脏的她,根本不配!
一想到上一秒自己还在做那种事情,内心里就一阵悸动,整个人就像触电一般,完全丧失思考能力。
顾时卿好笑得看着她,像是在等她一个完美的答案。
“安安,”电话里再一次传来凤宁澜的声音,他的声音沉着而又有力道,温柔极了,“不要怕,我一直在的。”
眼泪再一次砸落了下来,滴在了顾时卿的手上,滚烫得像要把人灼伤一样。
“哼!”顾时卿发出不屑的声音,他听得见,他耳朵里塞了另一只耳麦,他顺手将耳麦从林安然耳朵上取了下来,嘲讽道,“凤总,还真是痴心不改。”
紧接着,他又生气的将耳麦掐断,扔出车窗外,整个动作一气呵成,不带一丝犹豫。
林安然发愣一样盯着他,突然像明白了什么一样,抓住顾时卿的胳膊说道,“我不要,我不要去见凤宁澜。”
他是要带她与凤宁澜见面。
她没法面对凤宁澜,以一副这样肮脏不堪的样子,她更加不想凤宁澜与顾时卿见面,这必然是一场修罗场。
“安然,你又说谎了?怎么会不想见了,不是背着我都要去见一面的吗?”他戏谑嘲讽,醋意满满,一想到两个人单独过了一夜,手上就青筋暴跳。
“顾时卿,我没有,没有...”她摇头否定,自己早就不想将凤宁澜扯进这场没完没了的变态游戏里来了。
她怕,早就怕了。
“哦?那是他逼你的了?我帮自己的女人出口气怎么了吗?”
林安然瞳孔瞪得老大,抓住顾时卿的手渐渐松了下去,他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有着自己的理论,无论怎样她都没法子阻止顾时卿与凤宁澜再一次见面。
即使她卑微得像一只蚂蚁,听他的话,他也一样我行我素,按照自己方式来。
骗人的,什么只要她听话,他就会放过她在乎的人,统统都是骗人的!
“顾时卿,你非得逼死我是吗?”她冷静了下来,微昂着头去看男人,死一般的寂静里,怒气冲天。
顾时卿一听到这个“死”字,整个人脸就阴沉了下来,他紧紧拽着林安然的双手,举过头顶,抵在车窗上,“那我就让所有人陪你下地狱!”
不放过她,死都不放过!
林安然盯着她,怒气渐渐消散了去,眼眸染上了死一般的绝望,她微闭双眼,两行泪水顺势而下,长长的睫毛扑闪了几下,又睁开眼睛,“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似乎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质问。
她做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