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帝与太后的双重压力下,织姮也就毫无悬念地留在了宫里。
只不过小姑娘迟迟没醒,又是心疾,太医说不好挪动,便还是留在秦决殿中。
沐浴归来的秦决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被霸占的床,最终还是认命地变成狐狸睡在外阁的软榻上,却不靠近。
他还记得小姑娘没有追出来找他的事情,今日在街上笑的格外灿烂,分明已经不记得他了。
可怎么也睡不着,睁开眼盯着被纱帐遮挡的小姑娘,他丝毫没察觉出自己的妥协爬向床榻。
看见反派变成了毛茸茸的狐狸躺在旁边,织姮哪里顶得住。
想都不想就回到躯体去,还假装无意识将小狐狸抱进了怀里当抱枕。
秦决也没想到织姮会突然翻身抱住他就往脸上蹭,雪白的狐耳嫣红,又怕爪子划出伤口,连忙收起锋利的爪子用肉垫想将小姑娘的脸推开。
肉垫传来柔软的触感,狐狸的耳朵红的透彻,刚想从她怀里挣脱出来,就听到织姮的呓语,小姑娘抱的更紧了。
“狐狐…不许离开我…”
“……”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仿佛心突然就成了一面大鼓。
织姮无意识的呓语就是那鼓槌,咚咚咚地敲打着秦决的心口,仿佛这半月来积攒的闷气突然就散开。
她并非将自己遗忘,在梦里还会叫着他。
沉迷于占便宜的织姮压根没想到对方脑补了一堆,一个劲抱着秦决蹭来蹭去,用绵绵的话就是像个得了肌肤饥渴症的变态。
不知过去多久,清晨的第一声鸟鸣响起,秦决总算是想起来不能让人看见。
狼狈地从织姮怀里挣脱出来,变回人形躺在了外头的软榻上。
宫女进来的时候就见到寝殿的主人睡在软榻上,本想抱秦决去隔壁偏殿睡。
又想到隔壁偏殿已经许久没收拾了,这小主子也不喜欢别人碰他,便只是找了被褥给他盖上。
轻手轻脚地来到床榻边,好奇地打量熟睡的织姮,小姑娘睫毛浓密,鼻梁小巧,唇型生的极好,肤色又白,像极了瓷娃娃似的,好像一碰就要碎了。
小宫女忍不住惊叹,这织家小姐生的竟然这么漂亮,恐怕连天玑公主与她比都要黯然失色。
织姮知道旁边有人,也知道自己应该醒过来了。
就假装动了动手指,慢慢睁开了眼睛,懵懵地从被窝里爬起,像感觉到有人转头,一双乌黑的眸子看向被萌一脸的小宫女。
看清后假装自己被吓了一跳,当即露出恐惧的眼神,张了张嘴就往角落躲,幼小的身子不断颤抖着,让人看着揪心。
“这里是皇宫,您现在秦小王爷的寝殿,织小姐昨日被小王爷救进了宫里。别害怕,奴婢不会伤害你的。”小宫女见她好像是在害怕自己,连忙解释。
小姑娘缩在床榻角落,听闻宫女的解释也只是从被褥里探出了个脑袋看她,眼神警惕的显然是不信。
小宫女只能好说歹说地哄她,想把织姮哄出来,免得一会有洁癖的主子怪罪。
可是织姮连话都不说,小宫女一做出靠近的动作,她就咬住嘴唇一副呼吸困难的样子,把小宫女吓得连忙退后。
外头的秦决将一切听的清楚,也猜到应该是昨日那些人将这株本就胆小的昙花精吓到了,抿唇把身上的被褥掀开,向内阁走去。
隔着帐纱,隐约瞧见小昙花精卷着他的被褥正缩在角落里。
掀开帘子看清后,少年顿住脚步。
小昙花精卷着他的被褥,只露出个小脑袋,发丝凌乱,泛白的唇瓣都咬出了血色,一双湛蓝的眼睛盯着宫女,湿漉漉的还含着惊恐,小模样无助极了。
只要宫女一有举动就开始发抖,呼吸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