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定,便叫他放手。张大河倔脾气上来,绝不撒手,谁知被一股凶狠的力量猛然一拽,眨眼间就被腾空甩进洞窟,只传出一声尖叫,便消失不见。
大河跌入陷水岩大约是在半个麻眼,也即半个下午。两个孩子跑着回村喊人抢救,半路上遇到暴雨。等抢救的大人们带上工具赶过来,发现裕元先生孤零零地站在陷水岩边的石头上,陷水岩已经洪水滔天。此刻接近黄昏,倾盆暴雨一刻也没有停歇,大家眼寡寡瞪着这个连黄水都无法灌满的天坑,束手无策。
随后赶来的张大水夫妻哭得撕心裂肺,奈何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雷公岭烂了天闸,连放了三天洪水,这些洪水冲入陷水岩,被陷水岩一口口吞没,一点渣子都没有剩下。
两夫妻和裕元先生在陷水岩边苦守了三天三夜,然而又能如何?这样的地下河入口,谁也无法下去捞人,所以大河连尸首都没能留下,平白消失在这个有风有雨有光明的世界。
夏大雨几次意欲跳下去,一了百了,可是去陪了大河,大海又怎么办?
再大的雨水也无法比拟夏大雨的泪水。大雨倾盆,大水哗哗,没了大河,淹了大海,乡亲们在一同哀伤之余,私底下也有人议论:天地间怎么有如此巧合滴事情。
有人传言,大河跌进了阴河,所以就没有了大河,那就是命运。
谣言如风。哪怕传播谣言的人也有同情心,也忍不住一边叹息,一边向他人诉说。何况,谣言的背后难免有臆想,有揣测?
如果张大水没有和夏大雨结婚,如果他们滴长子不叫张大河,如果他们一家子不曾来到雷公湾,如果张大河没去陷水岩,如果陷水岩没有恐怖滴阴河,如果……又三天过去,村口有两位妇女还在为此嚼舌根,被采药归来的裕元先生听见,当即送上两个耳光,“如果你们再不闭上鸟嘴!……”谣传的终止始于果断的震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