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末日了,我太倒霉了。”
“我也是,刚谈了女朋友,说好了开学就同意和我一起租房住呢,这个寒假一过就是一年,也不知她怎么样了。”
叶枫堵上了耳朵,不想再听他们这些毫无用处的抱怨。
在凛冽的寒风中每个人的体温都在急剧下降,每个人都在打颤,尽管挤得恨不能融在一起,也还是无法抵抗这样的极寒。
越来越多的人跑进了高楼里面。很快,附近的高楼里面都挤满了人,但是还有一大半人只能在外面抱团取暖。
一簇簇的人群很快被大雪覆盖,厚厚的雪挡住了风,却也阻隔了空气。人们站起来,抖掉身上的雪,重新组队聚拢在一起。
就这样每隔十几分就要重新组队一次,因为每次都会有人再也站不起来。
有些人由于低温症大脑产生了错乱,大叫着脱去衣服奔跑起来。
有的人起了争执,互相扭打在一起。
有的在痛哭流涕,放弃了求生欲望。
叶枫从倒下去的人身上扒掉大衣把自己包裹在里面,从一个老人那里得到了一根一米多长的钢管,把钢管立起来充当通气管,当钢管被雪掩埋的时候,只需要摇晃几圈,周围的雪就会坍塌一大片,大大减少了他重新移动位置的次数。
风停雪驻时,叶枫从雪堆里爬出来,四周除了一堆堆隆起的雪堆,没有看到一个人,也没有看到一个脚印。
那雪堆下面掩埋着的就是几小时前鲜活的生命,现在带着他们的遗憾永远留在了这里。
躲在高楼里的人也没了动静,很多矮一点的楼已经被大雪完全掩盖。
高楼里肯定有存活的,他们不愿出来也许也是正确的选择,至少在这看不到希望的日子里能多活几天。
叶枫知道避难所多数都建在1000米以上高海拔地区。
想要活下去必须前进,那里不仅有食物,暖气,还有前几批用直升机运过去的人,在那些人中有他的父母,还有他誓死也要找到的一个女人,他对她充满了怨恨,因为有些事,他必须问个明白。
叶枫把能穿的衣服都穿在了身上,又从多余的衣物上撕下布条,把身上的衣服绑紧扎实。戴上几月前新买的墨镜,拄着钢管孤独地向北走去。
他不知道哪是北,也不知道此时身在何处,只能凭着感觉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