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这般冷嘲热讽,俞轻禾也不恼,淡定道:“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是乡下来的村姑,但是我这个村姑和滨城所有的大小姐一样,都长着能分辨香臭的鼻子,被你熏到想吐也是在所难免。”
停了一停,她露出无辜的表情,十分诚恳地提出建议,“而且我觉得,你与其在这跟我浪费时间,不如快点回房间洗个澡。不求你做个香喷喷的美男子,至少别做个臭烘烘的猪八戒,您觉得呢?”
没想到她居然拿自己和二师兄相提并论,傅禹隋漠然的表情出现了一丝裂痕,刀子般的目光唰地刺向她。
两人大眼瞪小眼了好一会,他重重地哼出一声,扭头扬长而去。
仗着他看不到背后的自己,俞轻禾没忍住,朝天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回到房间,她反锁好门,迅速进入六亲不认的工作状态。
傅禹隋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去衣帽间里随便拿了件浴袍,一头扎入了浴室中。
三下五除二脱下衬衫,正要随手丢入那边的脏衣篓,余光瞥见一抹突兀的红色,他不觉一愣,下意识地收回手,目光定格在衣襟的那抹红色上。
衬衫是浅米色的,这个红色印在上面,显得特别地格格不入,很难不让他注意到。
傅禹隋用手捻了一点下来,皱着眉头审视片刻,最后确定,这是女人的口红。
他立马联想到了俞轻禾,因为昨晚是她接他回来的,没准是回来路上不小心蹭到了。
但这念头才刚升起,就被他果断否认了。
那村姑一向素面朝天,除非必要,平日里甚少化妆,就算化也是很淡的裸妆,根本不会用到这种颜色鲜丽的烂番茄色号。
思索片刻不得其解,傅禹隋索性丢开衣服,澡也不洗了,径直走出浴室拿起手机,给宫轶博打了个电话。
那边估计正在玩手机,几乎是秒接,傅禹隋也不啰嗦,开门见山地问道:“昨晚你是不是趁我喝醉,给我叫妞了?”
宫轶博先是一愣,随即大呼冤枉,“傅少爷,您可别血口喷人!谁不知道您的忌讳,我就是长再多的脑袋,也不敢对您乱来啊!”
话说到这里,他干咳了一声,一本证地补充道:“别人不清楚我的为人就算了,可咱俩什么关系?一条裤子长大的兄弟,我就是霍霍谁,也不敢去祸害你,对吧?”
傅禹隋想想也是,宫轶博这人虽然跳脱了些,经常做些匪夷所思的事,但还是知道分寸的。
想了一想,他又问道:“昨晚我喝醉后,你应该一直陪在我身边吧,除了俞轻禾,是不是还有别的女人靠近我?”
敏感地从他这话听出了些端倪,宫轶博微微扬眉,眼底沁出一丝玩味的笑意,不答反问,“昨晚的事,你当真全无印象?”
“废话!”傅禹隋揉了揉还在隐隐作痛的太阳穴,不耐道:“我要是记得,还用得着来问你吗?”
宫轶博闷笑出声,也不跟他卖关子了,坦白道:“冉静依昨晚跟朋友来会所玩,也不知她是从哪知道你在我的包厢里,直接找上了门。你当时正醉的不省人事,我不好赶她走,正巧又接到俞轻禾的求救电话,顾不上太多,就跑出去寻人了。”
“求救电话?”傅禹隋眸光一闪,声音沉了下来,“俞轻禾怎么了?……她遇到麻烦了?”
“也没什么大事儿。”
宫轶博敛了笑意,垂下眸,轻描淡写地开口道:“你也知道,灯红酒绿的地方,总免不了出些意外,她被地痞缠住了,不过她也够聪明,很快就摆脱了对方的纠缠,等我找到她时,已经无事了。”
傅禹隋眼底闪过一抹寒厉,冷声道:“哪个地痞?现在人在哪?”
听出他话中的依依不饶,宫轶博默了几秒,低声道:“不是什么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