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柠在沙发上又等了会儿，起身，从衣柜里拿了衣服，到浴室洗澡。
手上有夹板，不太好洗，她拧着眉，小心翼翼地擦洗，出来后，她才仔细看那些淤青，确实触目惊心，不过好在当时地板光滑，倒是没有擦伤出血。
洗完澡，出来，又上了药。
今早上发生的事太突然，这么大的事故，铃兰那边还在调查，到医院又是检查又是拿药的，路上也耽搁不少时间，这会儿已经快两点了。
唐柠简单地煮了面，端出来，看了眼手机，周肆还是没回信息。
这个点。
他在干嘛。
她犹豫了下，点进通话界面，还是把电话拨出去。
—
人间烟火。
包厢里，光线昏暗，室内有男有女，茶几上摆着几打酒，开过的没开过的，挤的满满当当。
宋年和跟周肆分坐了两侧，中间沙发上的中年男人身材臃肿，脑袋顶上只余几根稀疏，他一左一右，抱着两个年轻貌美的女人，乐不可支。
宋年和看了那俩公主一眼，两人意会，端起酒杯，娇笑着放到中年男人嘴边，哄着他喝，酒水一杯接一杯下肚，男人面红赤耳，眼神猥琐又迷离。
瞧着差不多了，宋年和把烟掐了，拿出合同，放到中年男人面前，笑道，“赵总，咱也是老相识了，新胜那块地，与其给别人，还不如给我跟周总。”
“合同你之前也是看了，考虑这么久了，你看今天这合作……”
宋年和顿了顿，没说完，只笑，将笔压到合同上。
“合同嘛，签，签，就是今天这俩宝贝……”中年男人迷醉着眼儿，胖手环着两只细腰，摩挲，一脸色意。
宋年和笑起来，“小弟也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只要姐们愿意，赵总就是都带走，那也是合规矩的。”
人间烟火的公主是出了名的矜持，靠山大，自然不用跟其他会所的公主一样摇头摆尾地讨生活，这里的女人，陪酒，陪玩，陪坐，就是不陪睡。
当然，只要你有本事让姐们点头，自愿跟你出门，那剩下的事儿，就不归人间烟火管了。
今天宋年和跟周肆将他安排的舒舒服服，可谓是宾客尽欢，话说到这份上了，合同就没有不签的道理。
中年男人依依不舍地松开女人，提起笔，大手一挥，在合同上签了字。
“赵总是个爽快人。”宋年和拿起合同，看了眼上边的签名，合上，端起手边的酒，一饮而尽。
周肆勾唇，随着宋年和端起酒，喝了，懒洋洋地道，“的确好魄力。”
“那块地好多人眼红着呢，你们俩有本事啊。”中年男人酒意上头，再加上美人在怀，那份得意劲儿更甚了些，一时间也忘了场合，断断续续地，说出一堆话。
周肆跟宋年和对视一眼，默不作声地听着。
从包厢里出来，两人上楼，进了间休息室，坐下，后脚就有人端了茶水，沏了茶，退出去。
门关上，宋年和翻着合同，嗤道，“这姓赵的，早知道这么容易搞定，当初就不让陈二费那么大工夫了。”
中年男人叫赵奎，今年四十五，十几岁时就随着大潮趋势下海，在社会上摸爬打滚这么些年，名下地产算是有声有色，这人跟京市城投有些关系，平日里傲的很。
陈立那会儿上门找了他几次，都被放了鸽子，他平时玩性大，吊儿郎当的，没个正形，但走哪儿谁不喊一声陈二少，被落了面子，陈立对这赵奎真是恨得牙痒痒。
但人嘛，总得有个命门。
赵奎也不例外。
他的命门倒是很合大流，到底是男人，都逃不过一个色字。
“色字头上一把刀，女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