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梁云兰院子里出来，梁开济深深看一眼蔡月秾，蔡月秾会意，跟着他来到他的院子里。
刚踏进院子，梁开济神色一冷，语气如霜：“我竟不知你是涂山氏的掌门人？”
梁开济的声音很轻，却能保证她能听得见每一个字，他的目光死死盯着她，不放过她表情里任何的细微变化。
然而令他感到意外的是，蔡月秾的表情平静如水，仿佛‘涂山氏的掌门人’没有给她带来任何悸动。
那份坦然和从容，几乎推翻了他所有的猜测。
不久前，他见到涂红玉，仅凭一点儿只言片语，他便一窥管豹。
世家即便修为不行，但陈年旧事还是略知一二的。
不过他很快确认了自己没有错。
因为蔡月秾看了他一眼。
这孩子还是年轻，定力不足。
梁开济继续道：“以前我觉得胡梅是涂山氏族人，想着她头上有更高阶的人跟她联系，一切当作没看到。
其实我是支持融丹大法的，我看不惯宋家有着圣主的威压和尊贵，却施虐盘剥其他修士……”
“可你还是为了胡梅把梁家填进去了？”
若非梁开济纵容，梁家不会破落如此，如同砧板上的鱼肉任由宰割。
梁开济定定的看了她许久，突然放声大笑：“那是你没看到林信是怎么死的？！他是祝融的后人，身上流着神的血！”
林信居然是祝融的后人……蔡月秾眉头紧锁。
梁开济继续道：“我跟涂山氏合作。谁知道你们涂山氏内部纷争不断，更没想到你居然是涂山氏的家主……
之前出现在梁家后山的那个，我一直以为是涂红玉，现在想来，她应该不是……”
蔡月秾觉得他在责怪自己。
谁知他下一刻却道：“你、涂红玉、那个人，你们仨应该都是化神，涂山氏也是神的血脉，你们涂山氏上千年的经营，应该还有其他隐藏实力。
你告诉我，涂山氏跟宋家单挑，能不能赢得过宋家？”
蔡月秾低头沉吟片刻，而后抬起头，轻轻摇了摇头。
“为什么？”梁开济咬紧了牙根，“宋家不过两个化神而已！”
“旸谷。”
她本来想说涂山氏不参与争权夺利，转念一想，涂山氏已经参与进去了。
相比较于涂山氏冷眼旁观外，他更想知道涂山氏的实力，前者是薄情寡义，后者是谨慎周全。
梁开济沉默许久，长长的叹了口气。
他不是季满或者季映，不会因为旸谷析不出灵石而小瞧宋家。
因为他真真切切参与了攻打云纪宫林家之战。
临走前，蔡月秾问他最后一个问题：“你为什么同意梁云兰嫁给风从虎？”
“她觉得这样有安全感。”梁开济无奈苦笑。
……
从梁邸离开后，蔡月秾跟宋昼和宋启告别，并非常直白的表示不愿意跟陈来、钟昧同行去崇吾山。
不跟陈来同行的原因显而易见。
钟昧则很简单，因为钟昧要参加风从虎的婚礼，她不愿参加梁云兰的婚礼，所以约定日期在崇吾山汇合。
离开长乐城后，蔡月秾故意往东边走，拐到北边甩开跟踪，最后来到十万大山。
十万大山是虚指，这里有数不清的山脉绵延，拜涂蝉玉家族所赐，这里有常年迷惑人的烟雾飘渺，越是靠近核心迷障越厉害。
修士很少来这里，即便来极少能找到路，他们给这里起名为十万大山，因为真的不知道里面究竟有多少山。
在这些山里，有三座山的迷雾不仅浓郁辨不出五指还有毒。
堂庭山，涂山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