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到很意外。
莫不是知道我不去参加婚礼，亲自过来邀请？
真把自己当盘菜。
“我特地在满记客栈备上一盘好菜，想跟姑娘好好聊聊，姑娘不会不答应吧。”季满的笑容很阳光。
蔡月秾颔首。
两人一起进去二楼雅间，客栈里的小二上了好酒好菜，蔡月秾看着满桌子佳肴，道：“怎么会？有人请客我为什么不来？”
季满夹了块鱼肉又饮了两杯酒，苦笑道：“我跟婵玉是在这里认识的。
那一年的元宵佳节，车水马龙，我跟她在二楼看烟花，在千万人欢呼声中，将隐晦的爱意说到最尽兴……”
蔡月秾面无表情的夹了块牛肉送入口中。
涂蝉玉活了二百多岁了，这样的事她做过很多次。
偏偏这傻子信了。
“可我的世界里还有家族，祖父被剖丹是季家的奇耻大辱，眼看着他不会罢休，我不能为了私情置家族与不顾，谁让我是长子呢？”
他的语气很平淡。
蔡月秾抬头看了看他，发现他没有哭泣和激动，只是哀默。
她向来快意恩仇，不清楚忍辱负重是什么样的感觉，想了想道：“你也不必太过介怀，涂蝉玉是不会因此生气的。”
“当然。”她话锋一转，“你既然要成亲，你们两个没必要再联系了，对你对她都不好。”
闻言，季满起身后退一步，拱手作揖，道：“蔡姑娘，这厢有礼了。”
“说重点。”蔡月秾有些不耐烦道。
“我跟婵玉发展到今日，亦非我本愿。我也不能为她做点儿什么，只知道她平生所愿为由长生而已。
她今年已经虚度二百多年光阴，不贪不杀，按理说早就应该获得长生，我想了很久，大约能想明白一些……”
蔡月秾望着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发愣。
“我想九尾狐的长生法门在你这里。虽说狐族和涂山氏均称为涂山氏，但主仆有别，九尾狐第一个先祖跟涂山氏签订契约……”
蔡月秾转过头来，冷笑道：“你为了讨女人开心，来跟我过不去，你过来你爹跟你岳父知道吗？”
“姑娘，何必挖苦人呢。”
季满上前，笑道：“我觉得灵宠和主人签订契约，没有哪个主人跟灵宠签订契约，不限制灵宠能力的。
否则灵宠长生入神籍，主人还是个修士，听起来不是很可笑吗？换做是我，我也不愿意。
只要姑娘说出狐族的长生法门，我愿付出任何代价。”
“或许你说得是真的。但我出生没多久母亲就去世了，修仙还是涂蝉玉教的，你说我拦着涂蝉玉不让她长生，是不是太蠢了？”
“就算是你母亲没有教过你，但很多东西是刻在骨子里的……比如鸟会飞，鱼生下来就会游泳……”
蔡月秾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