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秾认真瞧着主仆三人的眼睛,试图从里面找出一丝嘲笑和看热闹……
但她失败了。
这仨不是来落井下石的。
蔡月秾很感动,今天已经提前遭受到嘲笑,虽然他们都很体谅她,为她悲惨的遭遇鸣不平,但要他们明日替她发奖品,个个避之不及。
“你们仨过来是?”她好奇道。
季映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道:“很遗憾我不能说……今日冒险过来与你相见,已经是我能做的极限了。”
蔡月秾愣了下,旋即点点头。
世人都在传她身在曹营心在汉,而这个汉,正是季家。
当然传言完全正确。
为避免麻烦,她一直避开跟季家相见,季映今日过来的确冒险。
——不过季映的胆子挺大的。
她想了想,又道:“那你们仨过来做什么?跟我在这里大眼瞪小眼吗?”
季映心道这丫头真是个直来直去的性子,苦笑道:“你是化神长老,有什么能让你大眼瞪小眼?
没有什么是打一架不能解决的,如果不行,那就打两架。”
蔡月秾将竹简一扔,道:“你让我进决赛赢走奖励?”
开什么玩笑?
季映扶了扶额头。
郑默言道:“前辈,二公子不是这个意思。有些事看破不说破……”
蔡月秾狠狠瞪了他一眼,郑默言噤声。
能不能说人话。
她有种吃水果吃出半只虫子的恶心,目光转向不说话的某人,鼓励他道:“你来说。”
“大公子要娶阮良的女儿阮宁桃,邀请你参加婚宴。不过请前辈放心,婚礼日期在你到崇吾山之后。”
蔡月秾愣了一会儿,随即呵呵笑了两声,道:“想让我参加季满的婚礼?真是好笑。让我过去抢亲吗?”
这俩后辈或许不知道她跟阮良以及季满的关系,但季映知道。
一则她很不喜欢阮良,二则季满是涂蝉玉鱼塘里的一条鱼,从来都只有涂蝉玉甩别人的份,没有被人甩的份,可以相见涂蝉玉的暴怒。
作为涂蝉玉的闺蜜,她怎么能去参加闺蜜前任的婚礼?
“我是真心来邀请你的。”季映道,“不然哥哥看不到你不安心,为此他跟父亲罕见吵了一架。”
对于季满而言,他思慕涂蝉玉许久,为了家族不得不娶阮宁桃,若蔡月秾出现在婚礼上,说明涂蝉玉原谅他了,他才会安心。
对于阮良而言,蔡月秾莅临婚礼现场,则是合作的苗头。
大家族的宴会从来都不是简简单单的庆贺。
对于季映而言,他希望在婚礼现场跟蔡月秾同坐,向世人展示什么叫做珠联璧合。
蔡月秾知道这一家子打什么主意,懒懒道:“我考虑一下。”
“这是季家的一场豪赌,你也有份。”季映着急道。
本来季家在‘反宋’与‘不反宋’之间,正是涂蝉玉带来的谶语让季家决定‘反宋’。不管涂蝉玉跟季满有没有结果,她必须支持季家。
“豪赌……”蔡月秾喃喃重复,忽然放声大笑:“我怎么没想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