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终了，就在梁梦以为获得宋昼全部吸引力时，席间传来细微的啜泣之声。
宋昼循声望过去，关心道：“萱萱，你怎么了？”
蔡月秾抬头看过去，原来是穆夫人。
只见穆夫人拭泪，道：“妾没什么的，只是看到梁妹妹一舞，有感而发。”
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多啊。
蔡月秾嘴角露出会心一笑，正要跟云从龙吐槽，谁知他竟然很认真的在听。
“什么感想？”宋昼道。
穆夫人道：“妾这几日静思，看到满屋子的仙裳，想到一句话，茕茕白兔，东走西顾，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说到后面已经泣不成声。
宋家尚白，衣带当风，仙气飘飘，故称之为仙裳。
云从龙按捺不住，起身拜道：“原本我没有资格置喙圣主的家事，但我和穆夫人同出肃慎氏，族长要求族人恭敬慎独。
穆夫人跟随圣主已久，也没听说过什么大的过错，若有哪儿惹圣主不开心，还希望圣主能够顾念旧情。”
难怪刚刚他劝我跟梁梦搞好关系，我不屑一顾，他被拒绝反而开心，原来怕我支持梁梦影响穆夫人的地位……蔡月秾后知后觉。
宋昼看着穆夫人，唏嘘不已道：“这些天委屈你了。”
“妾不委屈，只是希望能一直陪着圣主。”穆夫人面露喜色。
蔡月秾瞥了眼对面灯火阑珊处的梁梦，只见她夹起一块莲藕狠狠咬了下去。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宴罢，蔡月秾跟宋启回去，路上询问宋启关于宋昼妻妾之事，宋启所答跟云从龙差不多，可见云从龙是个老实人。
宋启道：“这次的鹰扬大会你打算怎么办？”
“嗯？”蔡月秾道，“不是有旧例吗？”
“你作为我的副手，可以提出一些改动和建设性意见……”
蔡月秾坏笑道：“那我们得好好计划计划，对了，都有谁要来。”
“……”宋启微微一笑，“不是我们，是你跟阿复……”
“啊？”
宋启拍拍手，一个少年出现在门口，少年看起来有十二三岁，唇红齿白，脸上还有肉嘟嘟的婴儿肥。
“宋复见过伯父，长老。”宋复主动向二人行礼。
宋复是宋昼的长子，也是唯一的儿子，出生没多久便被宋昼立为少主，三个月后，立他的生母虞氏为巫后。
母凭子贵倒也不稀奇。
但后续宋昼的动作就显得有些奇怪。
他把儿子扔到落英谷，让宋启帮忙教育，平时对儿子态度不咸不淡，好像有他没他都一样，家宴都没宋复的位置。
要说宋复不喜欢他吧，可他的少主位置稳稳当当，喜欢吧，好像对他并没有多少父子之情。
也许这就是独生子的乐趣吧，就算不喜欢也得供着。
蔡月秾还礼，笑道：“少主有礼了，快坐。”
却见宋复后进来，向蔡月秾行跪拜大礼，吓得蔡月秾三步并作两步要把他搀起来，宋复却摆摆手，道：“先让我行完。”
几次拉扯失败，蔡月秾无奈，只得任由他行完礼。
礼毕，宋复才道：“父亲说让我拜蔡长老为师，刚刚是拜师的大礼。”
“不是……”蔡月秾只得看向宋启，“他不是你的徒弟吗？”
宋启两手一摊：“不能算是正式师父。”
“师父……”
宋复委屈巴巴的声音传入蔡月秾耳中。
“打住。”
蔡月秾觉得给少主当老师这事挺魔幻，又觉得刚刚语气生硬，缓和神态道：“少主，这事跟你没关系哈，我去问问圣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