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滑的厉害,他凭感觉踩着刹车,却发现根本控制不住车,车体正急速往下滑,而且速度快得吓人。
他双手死死地把着方向盘,嘴里着急地提示了起来:“都抓住了,抓住了。”
车子根本不受他的控制,像是脱缰的野马,在雪上朝下滑去,在惯性原理下越来越快,姜子民眼睛瞪得大大的,开始的时候抓住了安全带,忽然解开了,一只手把着,然后快速地观察着。
皮卡车根本控制不住了。
郑文艺先是努力往左边的路上靠,终究没靠上去,直接冲向了右边的沟里。
姜子民保持着最安全的姿势,眼见后面的孙鹏飞撞向玻璃,伸手把他死死地摁着……
这时候,车已经坠入了旁边沟里,开始翻滚了起来。
整个人都倒立了起来,然后继续朝着下坡滚去。
郑文艺嘴里大喊着“我不想死啊”,双手下意识地抓着方向盘,脑袋开始撞向车体。
姜子民死死地摁住孙鹏飞,感觉车门撕裂,人弹了出去时,发现车又要砸过来了。
他使出最后的力气,把孙鹏飞死死地往外拽。
只听扑通一声,孙鹏飞终于叫出声来了:“腿啊,断了,断了。”
沈久远已经跑到山坡上了,目睹不远处这起交通事故,眼睁睁地看着车在沟里翻来翻去的,好一会才停了下来。
凭经验,这三个人都够呛,不死也得残废了。
他来不及上火,跑着就下去了,边跑边喊:“还有气吗?谁活着呢?”
车体框架还好,不过很多地方都严重扭曲,车头撞得惨不忍睹,要不是大半个车头埋在了积雪里,很容易当场就燃烧起来了。
姜子民先是脑子里嗡嗡的,疼得要命,感觉胳膊腿都废了,后来清醒了不少,看着沈久远过来了,他担心起了车里的郑文艺:“老东西,先看……里面的。”
这时候就得救最危险的,沈久远告诉他坚持住,赶紧去车里扒人。
旁边有树枝子,他找了个合手的,先挖雪堆然后撬开车门,终于看到了郑文艺。
郑文艺算是个懂规矩的司机,从上车就系着安全带,这回受伤不轻,好在都是皮肉伤,拽了拽胳膊,人能动弹。
他也不管别的了,活生生把郑文艺拽了出来,一顿猛掐人中,就听老郑喉咙里咕咚咕咚的声音传来,这家伙终于醒了。
醒了就不管他了,沈久远开始过来拽姜子民和孙鹏飞。
一阵紧急抢救,又把他俩拽出来了。
孙鹏飞丢了魂似的喊着腿断了,沈久远生猛地撕开了他的裤子,看了眼血糊糊的腿上,不轻不重地打了一拳,疼得孙鹏飞哎吆地叫了一声。
沈久远庆幸地说:“就他妈的砸碎鞋了,腿没断,你感谢姜子民吧……”
凭着专业知识,他看出来了,是姜子民救了这家伙,要不是关键时候摁住,危险的时候把他推出去,没戴安全带的孙鹏飞这回就彻底废了。
非死即残。
沈久远懂些常识,去旁边找来木头,点起了一堆火,把他们拉到了火堆旁边,不客气地交代说:“都没死,快点烤烤,别冻死了。”
姜子民坐在地上,浑身疼得要命,先是怀疑肋骨断了,摸了摸,感觉还能动弹,胳膊腿不用看,应该全都磨破了。
只要没死就好办。
他挣扎着站了起来,看着漆黑的天,着急地问:“老东西,得想办法走,火灭了就冻死了,都有伤呢。”
沈久远正围着肇事车转悠,他从地形地势上分析着,有想法了就说:“你先等会,郑文艺,你开车多少年了,以前总出事吗?咱开车不都是在雪地上吗?”
从路况上看,山岗上虽然是大雪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