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第一次从别人的口中得知娘亲的死是另有原因。
虽然……
和爹爹有关。
但漾漾是个讲道理的好孩子，知道不能迁怒爹爹，毕竟那时候爹爹还不认识她。
而且而且——
爹爹是对漾漾最好的人了！
“爹爹，娘亲她真的伤害了太子哥哥么？”漾漾窝在秦无妄的怀中，小手努力地攥住男人的大掌，以此来安慰他。
秦无妄确实被小奶包安慰到了，声音也变得轻缓：“没有证据证明是她做的。”
可当年种种迹象都指明了是她，只是还没等人问罪她便难产而死了。
漾漾闷闷的情绪好了点，要是娘亲真的对太子哥哥做了坏事，她该怎么办才好呢？
“你真的不恨孤？”
过了片刻，秦无妄突兀地问。
小家伙虽然有几分的小机灵，但天真不世故，会这样回答也有几分的意料之中。
漾漾点头。
随后又趁机理直气壮地提要求：“爹爹上次答应了漾漾十件事，这次要答应一百件！”
“嗯？”
秦无妄挑了挑眉，发现自己似乎小瞧了这小家伙：“这么贪心？”
“爹爹你就说答不答应吧？！”
“嗯……”在小家伙期待又紧张的小眼神里，秦无妄眼底荡漾着清浅的笑意：“孤答应了。”
那束缚着灵魂的压力随着漾漾的话而消散了。
“首先，不许你罚庆吉公公。”
打板子那么痛，庆吉公公都好大年龄，肯定会很难好的，漾漾不想让那个会悄悄给她藏东西，还会陪她聊天的人因为她被打。
一想到这漾漾就炸毛，控诉似的盯着秦无妄：“你都罚了初夏了！”
罚初夏是让漾漾认识到她的错误。
毕竟大暴君不舍得处罚自己的女儿，就只能迁怒到其他人身上。
他挑了挑眉：“初夏是因为你才受的罚，庆吉是他做事不当，若是孤都依了你，这宫中的规矩制度要怎么办？”
漾漾哪想到这里面竟然这么的复杂：“那……打少一点，再打轻一点？”
这惩处庆吉的事可有可无，秦无妄还以为小家伙会继续求情的。
但他很快就明白了漾漾为何会不再求情。
因为不想他为难……么？
本就柔软的心此刻温情得不像话了。
“还有，爹爹能不能让琳琅继续留在我身边呀？”
秦无妄眸底闪过不悦，若非因为她，他也不会因此和小东西说上这么多，虽说两人间意外地和解了，但他对琳琅的憎恶只多不减。
这样的人留在小东西身边，岂不是要带坏她？
漾漾又祭出她的撒娇大法：“爹爹~”
秦无妄无情地推开她的脑袋，俊美的面容上尽是严肃：“为什么一定要留她在身边？”
小东西不可能看出她是别有用心之人，不然也不会特意将他拉进里殿。
漾漾小大人的捧着脸，幽怨地盯着秦无妄看：“都是因为爹爹。”
秦无妄：“……”
这与他何干？
“罢了，你想留就留吧。”
左右不过一个奴婢，有他在，也翻不出什么风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