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只是由近卫中的人杰“暂代”,有实权却无实名,外人不知道的看下面只有一个千骑将,还以为只是两三千人的小部落,哪知道帐下控弦武士近六千人。自己在这名份上较真起来还真只是个护卫。
中原人已经跑了,再和这没法讲道理的烂人较真只会自取其辱,握紧马鞭,恨恨得打马带人走了。
“呸!什么东西!毛都没长齐敢跟老子叫板。没用的狗东西,自己撵不上猎物还想赖我,废物!呸!”对着窝阔台离开的背影,俺巴孩继续啐一口唾沫,故意大声骂道,让众人都听见。
咬紧牙根的窝阔台狠狠挥鞭抽了下马屁股,刚抽完就后悔了,这马辛辛苦苦驮着自己跑了一夜,打它干嘛,赶紧抚摸脖颈安慰。
待草原人大队走远,守在门外的队列才陆续退回营垒,留了两支百人队守在营门旁,派辅兵抬出拒马在营门前错落着摆了整整三排,这才让民夫散到战场上背回伤兵和尸体,捡拾箭簇、兵甲。辅兵夹杂其间给未死的敌兵补刀,不过这种情况不多,每颗人头可都是钱和爵位,只要有一丝可能,都会被砍了带走,哪会给辅兵留机会。
主帅赵和这才爬下高塔返回大帐,帐前跪着一只胳膊吊在胸前,浑身是血的将校郑爽。不像战前的和蔼可亲,赵和目不斜视得从他身边走过,走进大帐坐回主席,拿起案几上的竹简随意翻看,任由这么跪着,直到军法官进来禀报战果。
“讲”
“阵斩寇首两百一十二个,我军亡两百六十四人,伤三百九十二人,七十六人亡故。外出的骑兵共两百三十二骑未归。”
赵和在心里快速盘算着,斩了两百多个脑袋,伤了被跑掉和被抢回去的尸首加起来不会比这少,总共杀伤应不少于六百人。外出骑兵被优势兵力追着跑了一晚上,能有这么多人活着跑回来已属万幸,特别是最后时刻居然没被拦截,实在不指望有什么战果,而且夜间被追着缠斗,就算有战果,也难拿回来,没人头,哪怕当面杀了敌酋,军法官也是不认的。
伤兵上自己这边只会统计重伤还可以试着救一下,和短期失去战斗力的,幸好现在天气冷,应该还能活下两百多人,亡故的要么在被溃逃时被草原人砍了,要么逃太远迷路逃散,和未归的骑兵捅一起算,晚些时候应该还能有百来人再自己找回来。这样算下来,这仗下来自己这边总共会减员八百五十多人,一战折去近两成战力,论首级盈亏怎么算都是亏的。
被数倍之敌围攻仍阵斩六百人?还是首级盈亏首战不利?望向跪在帐外的郑爽,下意识得用指节叩着案几,在心底盘算“你这脑袋是用来戴高帽好呢?还是顶锅更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