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真的是源稚生的话,一切就要复杂许多了。
情况或许全都得取决于他有没有发现自己那时走前在水叶网咖里留下“存在证据”。
如果发现了还好,但要是没发现的话......
“那时你说的‘逃’,是什么意思?他是来抓我,或者,来杀我的吗?”
何亦沉默了片刻,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而那个声音顿了一下,却突然噗的一声便笑了出来,
“你都‘不存在’于东京了,不存在的人咋杀呀,我说该逃了的意思,当然是指‘你’,你这个他们眼中的‘诱拐犯’,‘诱拐’了人家的妹妹,人家发现不得把你给大卸八块,那不得赶紧逃跑嘛?”
不存在的......我吗?
何亦坐到了沙发上,神色没有多大变化,只是拿起果盘上的不知火柑橘,慢慢剥了起来。
看来赫尔佐格终究是成功了,源稚生给绘梨衣所讲诉的那个关于异国行为艺术家的故事,确切的变成故事,
一场“虚构”的故事。
至于诱拐......
“不过我倒是没有想到,你这次居然带着她,而且那个小家伙,也想要跟着你。”声音的语调之中满是调侃,
“是那个吗?叛逆期少男少女离家出走,只为追求自我的时期?”
何亦懒得理祂,只是将一个剥好皮的柑橘放在了一旁的小盘子里,然后去拿下一个。
“说说嘛,要是以往的你的话,面对这座,此刻对你而言遍地冷箭与暗刀,防不胜防的城市,是绝不会让别人受牵连的吧?”那个声音像是抓住了什么有趣的话题似的,大有穷追不舍的意思,
“更别说,是她了。”
“为什么偏偏这次一反常态呢?”
何亦放好了第二个柑橘,然后站起身来,去冰箱中拿了瓶牛奶,倒入杯中,放进微波炉,设定好了时间,
“世界上有很多东西,很多事,其实都不需要过问‘为什么’的,比如整个世界充斥着的亲情,爱情,友情......”
“这就是亘古不变亦无解的三个问题。”
“也正是因此,有人为爱而死,有人为爱而生,但却从没有人能够为他们论定那个‘为什么’。”
那个声音听完,顿了一下,突然沉默了片刻,
然后才再次开口,语调之中是一股莫名的情绪,甚至,迫近于祈盼?
“但这次,是可以论定的吧?”
何亦没有言语,背靠在白金橱柜前,静静的看着显示屏上的数字,一秒秒倒数,和着窗外刷刷的雨声,仿佛世界此刻,只剩下雨,跟时间
直至数字归零那刻,
他的嘴角才忽然扬起了些许弧度,抬起头来,似乎想通了些什么,
语调里,甚至满是轻松
“当然,”
“因为这可是......我们的约定。”
那个声音听到这话,语调似乎立刻就变得轻松了。
“嘿嘿,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
祂像个得到了山大王首肯的上道小卒似的,立刻开始出谋划策。
“你看,我这不什么都给你们准备好了!”
“那些,全是各个银行的黑卡金卡,不限额度,不限时间地点,开户人都是在黑暗地带死了好久的人,当然,没有任何政府或组织知道,决对不能从中查到任何关于你跟她的东西,还有各个国家的护照与入境签证,只要你们想去,无论叙利亚,还是挪威瑞士,通通畅通无阻!”
而何亦听祂汇报式的说完,直接就是,一整个懵住了,酝酿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问道:
“槽点太多了......首先,我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