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悄悄告诉它一道诗，这也是江宁想了半天，才想到的。
笨猫清了清嗓子，对着红楼大声道：
“幽兰露，如啼眼。无物结同心，烟花不堪剪。
草如茵，松如盖。风为裳，水为佩。
油壁车，夕相待。冷翠烛，劳光彩。
西陵下，风吹雨。”
这是李贺的一首鬼诗让笨猫吟了出来。
等了一会儿，江宁看阁楼上没反应，有点失望，看来自己猜错了苏小小的心思。
他正要走，楼上灯亮起来，红楼的门开了，一个婢女走出来，“刚才是哪位公子吟诗，小小姑娘有请。”
江宁得意地一笑，丢给侍女一枚金币，抱着笨猫上楼去了。
来到二楼，江宁看到这里很清雅，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红粉帐。
苏小小坐在桌边，正在调茶。
江宁看她比自己初见时要小几岁，样子也有所变化，整个人更美艳几分，眉宇间有淡淡的愁绪。
“公子还真特别，竟然吟诵这样的诗。”苏小小倒了一小杯功夫茶，请江宁坐下。
江宁打量着她，“我们已经有过一面之缘，也算是熟人了。”
“公子套近乎也没用，我可是第一次见公子。”苏小小态度不冷不热，拿捏的很准。
笨猫一进屋，就四下闻着，满屋乱窜。
苏小小眉头微蹙，“公子，还请管好你的宠物，不要坏了我这屋里的风水。”
江宁却没管笨猫，它跳上房梁，在上面卧着去了。
“我这猫喜欢在房梁上睡觉，姑娘应该也猜到了我的来意，无关风月。”
“来我这不谈风月，谈什么？”
“自然是千面人。”江宁开门见山，他没兴趣和她兜圈子。
“千面人我知道，最近明月城的人都在谈论他，公子想打听他的消息应该去风信堂，我一个弱女子怎么会有他消息。”苏小小面色淡然。
“看来今晚小小姑娘已经应对了不少人，他们都没有提起千面人吗？”
“他们可没有公子这么直接，都是绕着弯子说起这事。”
“这样吧，如果小小姑娘是为情，才做这一切，我就不问了，如果另有苦衷，我也愿意帮姑娘。”
苏小小浅笑着摇摇头，“公子说什么我不懂。”
江宁这话本就是一个套，不管选哪种，都是直接承认和千面人有关。
苏小小却没有中计。
“我听公子刚才的那首诗，也是有才情的，不如再送我一首。”
“诗词倒是有不少，可惜不应景，我这里有小小姑娘的不少资料，小小姑娘有没有兴趣听一听。”
“没兴趣，前面来得几位已经讲了不止一遍了。”苏小小放了一颗黄豆大小橙黄色的药进茶杯中，一口饮尽。
“你不会打算自杀吧？”
“公子想多了，小小只是累了，饮一点提神的药。”
江宁注意到刚才给自己开门的婢女送他上楼后，就下楼了。
“据我所知陆家来明月城才三代，根本不可能有明月塔的构造图，想请教一下小小姑娘，你找他们的真实目的是什么？”
“公子尽说些小小听不懂的怪话，我这段日子可一直在红楼，不信公子可以去打听一下，我一刻都没有离开过红楼。”
“我如果没记错的话，红楼的人都是贱籍，入行的第一天，老鸨教的第一个规矩就是自称，不管以前是什么身份，进了这道门，都要自称奴，而不是我，对恩客可以自称妾，小小姑娘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苏小小冷哼一声，“这算什么，你没听各姑娘房里的称呼呢，叫什么的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