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柔觉得自己的胃疼得像是着了一团火,忍不住弓起身子找一个让自己觉得有安全感的体位。
她的意识还没有恢复,却总是听到有人在自己耳边低磁道:“别蜷那么紧,医生说要热敷一下胃...”
时柔突然像被什么刺激到猛地清醒过来,睁开眼的时候,人还有些懵的。
孟驰将已经冷却的热毛巾丢在了一旁的热水盆里,接过了一旁管家递过来的干毛巾擦手。
垂眸看着面前的小姑娘。
时柔看着孟驰有些懵然发呆,睡得有些乱的长发被她刚刚清醒过来时蓬乱地别在了耳后,耷拉着肩膀坐在柔软的被褥中间。
整个人看似清醒,却好像还在不知被什么惊醒的睡梦之中,脸上带着几分不谙世事的天真。
孟驰绷了绷下颌。
他受不了时柔的这幅神情,这就是同居在一起的时候,每天清晨起床小姑娘起床坐在他身旁。
而下一刻就该挨他一顿撞的承欢神情。
他轻讽着开口,“离开我,你也没有想象过得那么好啊,以前是滴酒不沾,现在倒是喝酒喝到胃痉挛晕厥。”
时柔听到这话,脊背泛起了凉意,整个人像是被这样讽刺的男声吓了一跳,算是彻底清醒了。
刚刚昏厥前记忆都涌了上来。
最深刻当然莫过于那声脆生生的几乎是直击她心脏的女声。
那么亲密,那么动听。
孟驰身边肯定不缺女人,他可以向会所中压根没有见过的卖酒的时柔递上名片。
当然也可以,向人群中他能看对眼的任何一个女孩递上那一张黑色的镶着金边的名片。
时柔觉得心像被撕裂开。
雁过都能留痕。
她和孟驰再怎么也如胶似漆了好几个月,竟然没让他坚持到半个月就无缝衔接。
时柔的声音有些哑,望着孟驰像是望着一个陌生人。
带着礼貌的疏离,“孟先生,那也是我自己的事情,不关你的事了。”
孟驰忍下听到这句话的燥怒,紧了紧牙关,“行。”
说着他转过头对着管家示意了一下,管家这才出去将门打开了。
时国豪一直都在门外来回踱步,看到主卧的房门一打开,表情这才稍显示轻松,赶紧进了客房。
这一进去,看到时柔多少有些抱怨,“你说你怎么在人跟前晕倒了,喝了多少酒给喝成了这样,像个什么样子...我叫你来是让你帮我谈项目的,不是让你...”
好像只有埋怨,少有关心。
时柔压根不想跟时国豪搭话,所以任由他在耳边聒噪着说道着。
孟驰却盯着小姑娘双手攥着床单,面上看起来好像没有将时国豪那些埋怨的话听进去。
实际上双手都在微微地用力。
他不由得觉得可惜。
她本来应该在他一手建立的精雕细琢的屋檐下遮风避雨,被娇养的顾盼生辉。
却非要摆脱他的掌控,像现在这样,在他的面前像一只被雨淋湿的幼鸟,被人埋怨奚落。
孟驰瞬间有些不耐烦了,手指在房间内的茶几上轻叩了两下,“时先生,差不多行了,你女儿在外面跟人喝酒这么玩命,你不还是在背后指望着她能给你赚点钱吗?”
时国豪的脸色瞬间变得尴尬起来,没有什么底气地辩解,“不是的孟总,我身为一个父亲主要是觉得一个女生在外面喝酒喝成这样不体面。”
孟驰瞥了时国豪一眼,那眼神俨然像是在看一坨垃圾。
“体面?一个父亲将自己女儿作为可以签合同的条件和筹码,时先生你觉得这叫体面吗?”
“这...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