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电话号码怎么看都觉眼熟,我复制在微信添加好友里,果不其然出现的是邱嘉的头像。
我调整深呼吸拨通了电话。
我:“喂!是我!”
邱嘉:“我知道,我快到了,你准备出来吧。”
我回答:“我就不去了,你也别来接我了,等会我会和何伊解释的。”
邱嘉沉默了一会儿说:“好的,刚好我带了女朋友,正怕你们见面尴尬!”
我笑了笑说:那恭喜你啊!玩得开心拜拜!”
“等一下!”邱嘉喊了一声。
我说:“还有事吗?”
邱嘉顿了顿说:“何伊和我说了你最近发生的事情,还有你的病,是我误会了以为那个人是你男朋友,才说了那么过分的话,我向你道歉。”
我也沉默了一会儿说:“你不用道歉、他…他现在确实是我男朋友。”
邱嘉听完又沉默了一会儿说:“那祝福你,再见!”
电话那头没有了声音,我也关闭手机长叹一口气心想:“这回应该是彻底再也不会有交集了吧。”
隔天何伊发来信息责怪我说:让你来不来,我本来想给你介绍男朋友来着,我们这组里有个我的学长,比你小,长得又高又帅,很适合谈恋爱的。”
我打趣问:“这么好这么帅那怎么没女朋友啊,要不然你收了他呗?”
何伊回复:“我俩发小看他跟看我哥一样,他这人高冷得很,追他的女孩子很多但都被他那股冷漠劲吓跑了。
我心想:“何伊真能瞎掰,我回想邱嘉像粘土一样粘在我身上时的画面,我想:“以邱嘉那个性格怎么可能跟高冷粘得上边”,致于何伊说他单身其实我一点也不惊讶,因为昨晚通话时我能听出来邱嘉是故意那么说的,他那句话里有失落和失望,目的可能想是挽回最后一点尊严吧!
我其实有点抗拒吃药,我在网络上查询了“双向情感障碍”的资料,这病不好治且极易复发,药物的副作用会让身体出现一系列的不正常,比如我走路会突然偏离方向,比如我起身时会跌跌撞撞摔倒在地,开车时容易分神走错道,我感受到了强烈的不安。
自己偷偷停药的第一个晚上,心脏好像爬满了蚂蚁让我抓心挠肝般得难受,强忍着熬过了第一个晚上,可是第二天工作时小佳把水打翻了我瞬间发狂骂她:“什么玩意,连水都端不好干脆回家躺着好了。”发泄完我进工作室重重关上门。
小佳和做手作的那几位客人都愣住了,随后小佳哇的一声哭出来,她从未被我训过,即使刚来上班什么都不懂的时候我都耐心手把手一遍遍教她,她受到极大的委屈和屈辱,把地上收拾好抽泣拿着包走到门外,她站了好一会不知道想了些什么还是开门回来继续工作了。
其实我发泄完最不好受的还是我自己,我明知自己不应该这样可我无法控制,躲在工作间里一整日也不愿意出去。
到了闭店时间,小佳轻轻敲了敲门说:“小然姐,你一天没吃饭了,等会记得要吃啊,我先下班了。”
屋里并没有开灯,我在窗边的摇椅上躺到了天黑,可我没有一刻是睡着的,我清楚知道我在内耗自己与旁人的关系。
当晚我手机关机把店门关了反锁工作间的门,拿出柜子里的毯子和衣在摇椅上忍受着断药的第二晚。
在小佳上班之前我点好了一份热乎乎的粥,吃完了又把门反锁并且给张水星发去信息说:“今天有事外出,明后天回来。”然后又将手机关机了。
我不担心客户找不到我,因为工作号全权交给了小佳,前台电脑时不时发出叮咚声,我戴上隔音耳塞隔绝世界,这一回我睡着了。
等再次醒来墙壁上的指针显示下午四五点了,我摘下耳塞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