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声谢谢直叫人心里一酸,顾世谦摆摆手,“你等着,我去给你搜罗些天材灵宝来!”
亏多少,成倍补上!
下意识想说不用,话到嘴边,容与一顿,改口说:“谢谢您。”又说:“昭昭会恢复好的。”
顾世谦顿时很不是滋味。
……
半夜,顾云媏再次无缘无故惊醒。
好像做了梦,但睁眼便忘记了梦的内容。
她对着帐顶发了会呆,不出意外身边又没有男人的身影,冰冰凉凉的毫无温暖的气息。
顾云媏坐起身,神色困顿地套上鞋袜,裹上大氅,走到房门口,手迟迟没推开门。
白天容与和阿爹在她面前聊的话题轻松愉快,她不在时聊了什么她不知情。
只是隐约有所感知。
半晌,姑娘缓缓地蹲下身,无助地抱着肩,泪水洇湿衣袖。
害了她娘亲、间接害了她的,连累阿爹及夫君的人,真讨厌、真可恨啊。
东北角的结界里。
容与方擦掉嘴边的血迹,又吐出好大一口血,衣襟染了斑驳的血痕,他一张俊脸由于逼出毒素的疼痛而扭曲变形。
男人额头上青筋暴起,黑眸紧闭,全身绷着如同下一瞬便会暴怒发狂。
昨夜他失控地险些劈了假山,手抬起又死死压住,今夜他又加了几根锁 链绑住手脚,免得再次失控。
天边将明。
荆芥慌乱地几次看向主院,小主母快醒了,要是主子还没平复,估计会被发现!
白檀等人照例守在门外,准备当主子小主母起床后,第一时间送上梳洗的水。
不过日头渐渐上来,屋里也没动静……白檀单纯地想,估计主子们累坏了,得多休息。
她转身招呼道:“你们别等了,各自去找活干,这儿要用人我再叫大家。”
“是。”
天光大亮,一切将将平息。
容与眼睑颤了颤,疲惫羸弱地睁开眸子,衣衫湿透,跟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声音有气无力,“荆芥,解开锁链。”
荆芥麻溜地掏出钥匙,“小主母好像还未醒,我给主子弄点热水,你先沐浴一番。”
“避着点人。”容与是跪坐着的,看了眼手腕上深刻的伤痕,抬手抚过,淡淡的灵力流转,痕迹消失无踪。
脚腕上的也一样处理掉,他右手撑着膝盖爬起来,回头换身感觉衣裳,又能同平常别无二致。
他悄然前往主院,昭昭确实还在睡,于是放心地去隔壁沐浴更衣,冲散身上的铁锈味,神情闲适地回卧房。
白檀见主子从外面走进来,惊讶了一瞬,嘴巴半张,主子什么时候出去的?
容与“嘘”了一声,意思是别吵着睡觉的昭昭。
她连忙闭嘴。
听到微弱的开门响动,顾云媏一抖,合上眼装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