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心中叹了口气,才解决掉糖葫芦,伸出手,“给我。”
“好哒。”小脸重新漾起欢欢喜喜的笑意。
听路人闲谈李家陈家有多惨,顾云媏小声嘀咕一句:“动手的人可真凶残哦。”
凶残本凶愁眉苦脸地拿着臭豆腐,狠狠心屏住呼吸送了一块到嘴里。
哦,也不是很难吃。
容与随口问:“那你认为那两家有问题,还是动手之人有问题?”
顾云媏想了想,“我不清楚其中具体发生的事,不好说。但是吧……我对那两户人家观感不好。”
现今这世道养炉鼎采补司空见惯了些,李家陈家的手法却残忍龌龊,令人不敢恭维。
同是女子,她难免为那些从李家、陈家抬出来丢进乱葬岗的姑娘们心生不平。
“就我个人而言,”顾云媏凑近容与低声说,“我觉得动手之人是为民除害了。”
容与目光温和。
吃完臭豆腐,男人拿手帕用力擦了擦嘴,见姑娘停在卖头饰的摊子前,他也走过去。
顾云媏挑了支做成竹叶形状的步摇,往头上比划了下,“好看吗?”
他黑眸专注嗓音微哑,“好看。”
小丫头生得好,戴什么都是特别好看。
容与盯着她披风上的系带。
顾云媏最终选了两支步摇一支发簪一枚发钗,男人也不问,痛快掏银子,揽着姑娘走开。
摊主在后面喊道:“客官你给多了。”
他摆摆手,本世子财大气粗。
前面有个小巷,容与不动声色地扯开姑娘披风的系带。
顾云媏措手不及地愣住,被男人环着肩膀带入巷中,“不要紧,我帮你系上。”
姑娘偏头看他的下颌,她怎么觉得,始作俑者正是他呢。
容与低着头,浓密的睫毛挡住他眸中的情感,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攥住细细的带子,灵活却缓慢地系成结。
一阵穿堂风吹来。
顾云媏的嘟囔声又软又糯:“好冷啊。”很自然地躲进他的怀抱。
男人肩膀宽阔,用来挡风再好不过。
容与墨染的眸沁上几许暗色,高大的身形完全拢住姑娘,俊脸压得很低,温热的鼻息打在她耳朵上。
风早已停止,这个拥抱仿佛要延续到地老天荒。
顾云媏不禁一缩脖子,整张脸往男人怀里深深埋去,声音朦朦胧胧,“这样抱着,便不冷啦。”
“嗯。”容与勾起薄唇,指尖勾起她鬓边的碎发别到耳后。
温热的触感令顾云媏眼睑颤了颤,脸颊可见地酝酿出绯色,逐渐蔓延到耳朵尖。
她没有推开他。
尽管她心跳如鼓,偏偏毫不畏惧地在他胸膛上蹭了蹭,很是让人喜爱。
容与眼底的情绪越发浓稠,黑眸惊心动魄。
微微侧首,一记轻柔的吻落在她的耳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