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纷纷跑到柜台挤兑筹码,打手们则在后堂乱窜寻找值钱的物事搬走。荷官们则收拾东西开启跑路模式。
三名阴差此时也到了后堂,望着地上张掌柜的尸体,武判奇怪道:“这仁和赌坊的张合不是还有几年阳寿么?怎么忽然就横死了?这魂魄怎么也不知去向?”
一名夜巡游道:“莫不是这小子恶业太多,阳寿耗尽了?”
武判则疑惑道:“即使阳寿耗尽也该是咱们本地城隍负责勾魂摄魄吧?而且文判功德簿那里必然也有记载啊,怎么会如此突兀?”
另一名夜巡游惊道:“莫不是城隍老爷让咱们巡查的邪祟干的?这些东西可是最喜欢食人生魂的。”
武判随即悚然一惊,这才认真打量起案发现场,满地的铜像碎片邪气森森的神龛,张掌柜扭曲的面孔,再看看外面疯狂的赌客,怎么看这仁和赌坊都透着诡异!
这事怕真和城隍老爷要找的邪祟有关!
还没待武判略做思量,这赌坊不知道何处就走了水,火苗很快就越烧越大,从后院烧到了前厅。冲天的火光照亮天际,武判也只好带着俩阴差匆匆撤离。大火整整烧了一夜,好在诸阴司差官及时施法隔断了周围住宅的燃点,这才护得周围百姓安全。
这一夜安陆县鼎鼎有名的仁和赌坊付之一炬。
第二天一早,仁和赌坊被烧的消息就传遍了安陆县城。
“老王听说了吗,仁和赌坊昨晚被烧的一干二净了!”
“这还用听说?我昨晚可是看了一宿东面的大火!要我说烧的好!”
“是啊,烧的好,自打这赌坊十年前开了张,咱们县里发生了多少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惨事!可不都是这仁和赌坊搞的!”
“嗯嗯,是啊,我还记得临街口的松老弟,就是被做了局借了印子钱最后倾家荡产,儿女被卖老婆上吊,自己最后也横死街头了。”
“现在好了,听说赌坊掌柜也烧死在里面了,伙计们都跑完了,可是救了不少被迫借了印子钱的百姓呢!”
“是啊...是啊...”
乾六此时则坐在馄饨摊前一边慢吞吞吃着馄饨一边听食客们讨论着昨晚的事情。
就在此时,一位头戴方巾,浑身一股暴发户模样的胖子带着俩青衣小帽的随从正向馄饨摊走来,一坐下就随从一边给他摇着扇子,一边就吆喝道:“老板,来五碗馄饨,多放葱花啊!”
乾六一看,暗道:“这不是巧了吗,来人正是昨晚那位狗大户庞员外。”
这位庞员外此时也发现了正在吃馄饨的乾六,连忙一脸笑呵呵的凑了上来。
“哎呀,这真是无巧不成书啊,老弟你也来这吃馄饨啊,我给你说啊,这安陆县老李记的馄饨可是枣阳那边都传有名气的,不瞒老弟说,我每次来都是要喝他三大碗的,嘿嘿。”
乾六笑道:“庞员外你不是输光了本钱么,这是要吃完馄饨回家去?”
这庞员外也不尴尬,望着乾六依旧笑呵呵道:“老弟听说了吧,昨晚仁和赌坊没了。”
乾六喝完最后一口汤抹了抹嘴道:“这种大事俺又怎能不知呢?说起来员外也是好福气啊,昨晚抽身的早,要不然今天这馄饨怕是喝不上喽。”
“哎呀!乾道长,总算是找到你了...县尊老爷正在找你呢。”
就在乾六准备起身离去时,一声突兀的呼唤传了过来,原来是捕快刘五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咦?乾道长?老弟不也是贩卖药材的吗?原来你姓钱啊!怪不得昨晚大杀四方呢呵呵...”
一边的庞员外看着匆匆而来的捕快刘五这才反应过来,原来眼前这位是官府的人。
“如此说来官府怕是早就对仁和赌坊有所调查,昨晚的事看来水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