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六心里莫名泛起阵阵寒意,脊背发凉头皮发麻,整个人身上鸡皮疙瘩刷刷刷的立了起来。
虽然他仍然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但是不妨碍他敏感的精神嗅觉,毕竟他刚刚还是魂体。
庙里这个书生绝对的不正常,这是乾六的第一反应,作为一个新世纪的年轻人,看过的多也见过的多,非常明白一件事,没有人会独自半夜三更出现在荒山野岭,尤其还是这貌似古代的时间。
再有,明明他一直都在倾听篝火燃烧的噼啪,偏偏就没听到这书生的脚步声!
这位到底怎么找到的此地?按理说书生乱跑了一天应该是身形疲惫,脚步踉跄才对。联想到自己刚才也是从鬼恢复到了人身,乾六心里顿时下了一个大胆的结论!
这小子有问题!
这个时候乾六忽然发现自己的听觉和嗅觉似乎有点敏锐的过了头。
方才采药人们吃食物的呼吸,篝火中细微的噼啪声,他都能察觉出来。这可就厉害了!正因为如此,他才更加坚信自己的判断,这个书生不是人,很可能就是顺子说的那个脏东西!
这厮打的什么主意呢?想到这里,乾六心中寒意更甚。
但这个书生的神态动作,身份和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似乎已经初步取得了采药人们的信任。
采药人们当然不是完全没戒备,虽然客客气气招呼书生坐下,也是要问清楚书生跟脚的。
“敢问小相公姓甚名谁,家住何方,在何处就学?”
林东好歹也读过一些书,询问书生的时候这一句就显得文气多了。
“小生姓和,单名一个倪字,家住犴麓镇,乃是……”
这和姓书生既是回忆又是后怕,一五一十的讲述和哪些友人一起上山,为什么会无意在山中走散,自己家住哪里,在哪个书院学习,中途还时不时就会吐出一句文绉绉的诗词,话语全都条理分明,绝不像是信口胡诌。
读书人向来是受人敬仰的,慢慢的,连林东也放下了戒备,不但如此,大家还对和书生恭敬有加。
一口一个小相公,小相公的叫。
而乾六的心里,早就对这个书生下了定论,这个家伙太能演了,若是在21世纪都算实力派演员了。自己要不是死过一次,现在说不定也跟在一起称兄道弟了。
现在唯一能判断的就是这厮应该不是特别厉害,如若不然,他何苦在这里卖力表演?
似乎他还没发现破庙的角落里还躺着个挺尸货。
眼见这帮人聊的眉开眼笑其乐融融的,看起来这帮人是不犯困了。
乾六也就挺在旁边的草堆里当了一个忠实听众,他倒想看看这白面书生,到底有什么幺蛾子。
聊着聊着,话题好似被书生引导似的,转到了山货宝贝上。
突然书生好像想到了什么,一拍脑袋对着林东等人神秘兮兮的说。
“对了!方才说到宝贝山货都有灵性,小生在来山神庙的路上恰好碰到一件怪事,现在看来说不定是好东西!”
书生如此作态,果然引起了大家的兴趣。
马录一脸好奇的问道:“不知是什么好东西?”
书生压低了声音。
“就在方才山路边,我朦胧之间好像看见一个穿红衣的小孩在玩耍,那时候好奇心作祟,就跟过去看看附近是不是有人家,没想到,跟着跟着小孩忽然就不见了!这可把我吓的不轻,连忙手忙脚乱的跑了出来,这才误打误撞跑到了这里。现在回想起来,似乎小孩消失的地方有一丛...一丛高竖红籽花,身绑红线绳的草药!”
说到这,包括林东在内的所有采药人已经不由自主凑过脑袋。”
“上面是不是有九瓣掌叶?”一旁的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