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性子,低声道。
“啊!”
大殿里瞬间躁动起来。
好家伙。陛下可是金口玉言,刚才三堂会审,李承乾也是承认了的。
你李绩怎么敢口出乱语。
“老哥,你可急死我了。我能不下定论,那哪位大臣能下定论。”
李二止住哭泣,突然再次发问。
可这些老滑头,明知道造反就是死罪,谁敢说:放了太子。
没有人敢回答。
“臣有本奏!”
一个个头不高,身材微胖的紫袍官员,手拿笏板,小心地朝前走了一小步。
众人一看,这人是前朝来护儿的儿子,现任助理立法官员,官名通事舍人——来济。
李二心里稍微好受一点,必定有人出面说话。
大臣出面,这决策起来,就能有退路。
来济沉声禀报,“臣倒有一个建议,那就是陛下得以仍是慈父,太子得以终其天年,当属最好的结局。”
李二没有回应来济的话,他面色微红,眼角微微一扬,声若水泄,“靖王爷,靖王爷,你怎么看。”
改运的机会来了。
李绩挺直腰板,往前挪了一大步,然后颔首道,“通事舍人的建议,我想值得商榷。”
李二一听,心里又是紧张起来,眼睛不敢直视李绩。
“老哥,啊,老哥,我已经失去一个皇子了。这就看你一句话,您可不要误解我的意思。”
李二嘴里不说,心里一直在念叨不停。
“我说的商榷之意,那就是,以大唐律法,造反就是忤逆之罪,杀无赦。”
“啊!”李二发出只有王德才能听到的一句惊叹。
“然而,李承乾的所作所为,另有主谋。”
“快说吧,主谋是谁?”
“陛下,这主谋就是本王。”
李绩话音一落,众大臣发出一阵唏嘘声。
“不对啊,你是他的老师,且,李承乾就是储君,你为啥要指使太子自己挖墙脚。”
“是啊,不合情理。靖王爷是不是爱徒心切。想为李承乾狡辩。”
“靖王爷,咱可不能乱说啊。”
……
一些大臣开始小声议论。
“大家静一静,听听靖王爷如何解释。要知道,主谋可是同罪。”
李二抬高声调,竟然笑了一下,腹语道,“老哥,您真有胆量。这可不是你我私情就能左右得了的。这些大臣,眼睛可都是雪亮的。您接着懵——”
“在漠北作战的时候,我曾经告诉过太子,君子有三立,立功、立言、立德。你身为储君,从现在起,就要提高站位。就要把自己摆在一国之君的位置上思考问题。时刻牢记‘国之大者’就是稳定储君之位。”
李二微微点头。
“当时太子不理解我的意思,他问道,‘老师,要是有人执意想夺取储君之位咋办?’不瞒大家,我当时就告诉他,一旦储君之位受到威胁,触犯你的底线,就要立即有所行动。先发制人,不留后患!”“
李绩说着,眼睛湿润了,带着哭腔喊道,“我之所以这样说,因为我再也不想看到夺嫡的惨相。帝国,再也折腾不起,你们这些大臣,难道还要我继续说下去吗——”
“啊——啊——”
大殿里再次传来痛哭声,不过,这次可不是李二,而是他的老哥——李绩发出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