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荷醉得不省人事。
李安俨搂着一位金发女郎,手脚乱动。
那个夏德仁,吐了一地,一条突厥猎犬,狠命地舔舐着地上的呕吐物。
“呱唧、呱唧、呱唧!”声音就像织布机发出的机杼声。
宇成的眼睛已经红肿,鼻子发红,脖子根,就像开水烫伤一样,红一块,白一块,青一块。
“莎比娅,服侍司令官到里面休息一下。”
莎比娅呻吟一声,弯腰扶起双腿打软的宇成,向行营的里间走去。
推开布幔。
一位紫袍官员,正色端坐在一张乌木椅子上。
一双眼发出狡黠目光,没等宇成开口,紫袍官员厉声道,“好啊,宇将军真够潇洒的。军中禁酒,你忘记啦。”
宇成一惊,卧槽,难道是长安的督察御史到了。军中禁酒不错,他可是在王庭喝酒,且,请吃人是当朝的太子。
料您也不能拿他怎样。
“您是?”
宇成醉眼看人,迷迷糊糊的一道影子。
“来人!拿下——”
嗖嗖——十几个铁骑卫,披坚执锐,一个个如狼似虎,将宇成按倒在地,咔嚓!
戴上脚镣、枷锁。
“打入王庭大牢。”
推推搡搡,铁骑卫将宇成押走。
布幔再次掀起来,李承乾笑容可掬地走进来,看见紫袍官员,会心一笑。
“唉!总算将这个眼中钉安顿好了。”李承乾在紫袍官员的右侧坐下,关心道,“皇叔,你还是先吃点东西吧。”
紫袍官员手一挥,“别慌,我先问你,什么时候返京。”
太子笑笑,“皇叔,一开始担忧宇成会泄密,这个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嗜酒如命,酒色二字,一样不少。别看这小子在靖王爷面前装得比孙子还孙子。一到酒桌,喝了几杯酒,就他妈的连姓都忘了。我估计,这小子睡个三两天后,才能清醒过来。这酒都是高度酒,蛮夷们酒量高,都爱喝高度酒。中原这些伙计,哪能承受得了。不死,也得睡他三两日。”
汉王李元昌起身在行营大帐里转悠着,“我怕这身紫袍会泄密。本来我想震慑一下这小子。可这也给他透露一个信息:长安来人了。”
“来就来呗。宇成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他只知道长安来人,是谁,他绝对认不出来。”
李承乾拍拍李元昌的大腿,笑道,“晚上,找几个女孩陪陪您。皇叔,这里的女孩子,劲大,就像伏特加酒一样性子烈……您老可要慢慢骑,要是闪了腰,皇侄可不负责任。”
“去去——净拿老叔开涮。”
李元昌眼睛盯着广袤的草原,腹语道,这地方视野开阔,地广人稀。
你能坐上可汗之位,虽然是个领袖级人物,可这里的生活环境太苦了。
他缩着脖子,示意女侍将壁炉烧得再旺一些。
“太子啊,这些蛮夷之女,老叔可是消受不起。这些年,我年纪大了,精力、体力都不行了。不过……”
李元昌压低声调,眼睛里流露出一股邪火,“最近我看见皇上身边有个美女,琵琶弹得极好,事情成功之后,请把她赏给我。”
“那还不是小事一桩,您呢,您,皇上身边的东西就是好。”
“个人爱好而已。抓紧起事吧。老叔劝您赶紧返京,你要是去晚了,皇上改立青雀为太子,可就没您的戏了。”
“不会这么快吧。父皇虽然喜欢魏王,那是父爱的外露。”
“告诉你吧,你在王庭的一言一行,都有人告密。现在朝堂里议论纷纷,风言风语,听说,皇上准备废了你的太子之位。还说,只要你心甘情愿的留在漠北,对你的唐突行为既往不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