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要是狠起来,比毒蛇还狠。”谢长春看看身材凸凹浮现的秋姐,诺声道:“当然,不包括你。”
秋枫辰看了垂头丧气的谢长春,心里顿生怜悯之情:“女人是水做的,需要滋润。你家里穷得揭不开锅,女人怎么依靠你。依不得靠不得的男人,女人早晚都会离你而去。”
谢长春叹了一口气:“现在不说她了。反正走了,就比跟着我强。”他看着秋枫辰鼓鼓山包,嘴里不由得泛起酸水。
“今晚攻打胡集镇,不知道是死是活。反正,坐着也是饿死,不如先攻下胡集镇,让大伙歇歇脚,享受几天好日子,抢点粮食再说。”
“大哥,我看你有点悲观情绪。这才刚刚开始啊,第一步你都不踏实,这以后的路长着呢。”
秋枫辰说着,就挨着谢长春的身旁坐下来。一股郁金香的味道传来,谢长春诧异,秀姐身上哪来的这种香气。
“秋姐,你现在脱身还来得及,找一户好人家嫁了过日子。”
谢长春试探着提示道。
秋枫辰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大哥,我就是逃婚出来的。那个球员外被我一刀宰了。夫家已经报官,你说我到哪去?我只能躲在难民营里。”
“球员外不好吗?”
“好的蛋。恶心死人了。一身蛇皮,第二天起来,被褥上全是麸皮一样银屑,我看着都呕吐。好家伙,他的那玩意就像烧火棍,被我一脚踢断了。”
“啊!”谢长春差点叫出声来,腹语道:“我的小乖乖,你也够狠的。男人的命根子都被你一脚踹断——难道秀姐还是个原装货?”
“大哥,今后咱们就相依为命。江湖上多个朋友就多个帮手。先把队伍拉起来,占领一座城池,当大王。”
谢长春趁着亮光,看见秋枫辰眼里闪着点点泪光。“唉,也是个苦命人。”
谢长春叹息一声,这场厮杀,不知道又要死亡多少人。
这年月死个人还不如死个鸡,死鸡争着有人要,尼玛死人,半个月就没人埋。
秋枫辰心里也清楚,这年月永远不知道下一时辰会发生什么事。她往谢长春的身上靠靠,感到谢长春的身子有点发冷。
“大哥,你不会有什么事吧。咋,身子这么凉。把手给我。”
谢长春笑笑,伸手扶着秋枫辰的左臂,轻声道:“秋姐,我担心啊。”
担心,就是心中没底的表现。就像赶考的人心慌一样,复习不好,底气不足,考试当然心慌。
她伸手握住谢长春的左手,身子往前靠了靠,几乎趴在谢长春的胸前,郁金香味道越来越浓,谢长春身子哆嗦一下。
她低头看着胡子邋遢的谢长春,伸手按住他的手背,低声安慰道:“还没有尝试,怎么就没底气了。”。
“秋姐,我郁闷的要死了。那个死婆姨贪图富贵,半年不回家,也不想孩子。贱人。”
秋枫辰听见谢长海的喉咙里呼呼作响,一只手若即若离的贴在她后背上,心里很饥渴的样子。
“要不,打完这仗,你就去轻松一下。或者,看看胡大虎的女人,你喜欢的,就办了——”
“远井解不了近渴。”谢长春看着秋枫辰白皙的面庞,一颗黑痣贴在湿润的嘴唇上面,自己的身子一阵颤抖。
“秋姐,我难受——”
谢长春的头上冒出冷汗,伸在秋枫辰身后的手哆嗦不停。
男人的样子,如此痛苦。她心道,要不就给了他。谢大哥也不是坏人一个,面相怎比那个球员外好看的多。
刚才自己还说相依为命来着,这一点事,怎么能袖手旁观。马上要打仗了,也不能让大哥揪心的去攻城掠地。
要是一战而死,或者被清源县援军逮住,他不就枉为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