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显经过昨天的争斗，杜晓已经不敢自己靠近精神病院了。
远山入暮，月出东墅。
和杜晓约定的时间还不到剩下一个小时，正好赶过去，一起吃顿饭。
到达饭店时，杜晓已经在门口等着。
一身白色连衣裙，长发披肩，还分出一缕用红绳绑了个小辫子，几缕碎发挂在额头，多了几分楚楚动人。
杜晓看到我下车，表情娇羞可爱，像只小兔子朝我跑过来。
倒是一副好皮囊。
杜晓作势要挽起我的胳膊，被我用手格挡开。
她表情一愣，很快多了些委屈。
杜晓这副模样，恐怕是个男的看到都得心软。
可看着她身上似有似无的黑气，想到这副皮囊之下，是我守了两个夜晚的尸体，心里还是有些膈应。
我对杜晓轻笑道，“走吧，先上去。”
走进包间，服务员很快上来一些小菜，我和杜晓面对面坐着，都没有动筷。
来得匆忙，我还没有想好该怎么跟白琳交涉。
人心幽微，但只要知道对方要什么，在乎什么，很容易就能将其把握。
白琳，意外受孕，被抛弃，意外身亡…
杜晓目不转睛地看着我，一脸笑意。
也是个可怜人啊…
“白泠，你在想什么呢？”
“自从那晚之后…我住进你家，我们都好久没有见过了。”
“不过你放心，我已经找到工作了，虽然挣得不多，还是可以帮你分担一些的。”
杜晓笑得更甜了，脸上有些酡红。
我心中暗叹，没有接话，起身将门关严。
“你…想报仇吗？”
杜晓一怔，想到了什么，又装作没听懂的样子。
“啊？什么报仇？”
已经决定了要摊牌，我也没有什么好遮掩的。反正最坏的情况也不过是杜晓离开，黑袍人再想别的办法针对我。
东西没有找到之前，他们是不会伤害我的。
“我昨天忘记和你说了，昨天晚上我又去医院守了一夜，就是我们第一次遇到那里。”
“你也不用装什么傻白甜了，现在这社会，哪有真的傻白甜。”
杜晓表情僵硬下来，收起了脸上的笑意。
“啊…在那里我发现了一具尸体，名字叫白琳，你认识吗？”
听我提出那个名字，杜晓身上再无之前的和煦温暖。
我可以看到，厚重的黑气从她身上喷薄而出，蓄势待发。
知道杜晓，哦不，白琳，这是在等我的下文，我继续说道：
“所以…你想报仇吗？”
白琳沉默，身上的气息愈发冰冷，已经感觉得到房间温度的下降。
“…怎么报仇。”
“韩卓…我见到了，他被鬼附身了。”
“我知道。”
“那晚，杀你的不是韩卓，是他体内的那只鬼。”
白琳显然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但对我说的也没有第一时间相信。
思索片刻，白琳想通了什么，“无所谓，他们都该死。”
“但是…我打不过那只鬼…”
白琳低下头，十分不甘的攥紧双手。
看她这副样子，我知道机会来了，赶忙说道，“那如果我说，我能帮你杀死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