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季行川如今的能力,想搞垮季恒其实并不困难,更别提季恒还有个给他拖后腿的儿子,季泽城。
可季恒欠下的太多。
季行川要的是季恒甘愿伏法,用下半辈子为所作所为赎罪,活在深深的痛苦与忏悔中,哪怕过去那么多年,相关的资料大多被销毁,查起来一点也不容易。
陆父想到此,忆起四年前的一幕,季行川拖着一个大行李箱找上门,他气质与十二岁相比天差地别,陆父完全没想起,这是十年前曾大闹过警局的男孩。
但一行李箱的钱,着实让他和陆母受惊不小。
季远当年是出的车祸,车祸地点在商舟附近,失血过多导致的当场死亡,同在车上的还包括他的妻子女儿,一个重伤昏迷,一个摔断了腿。
接到车祸报警电话,第一个赶往现场的正是陆父。
季行川是在车祸发生后的当晚收到消息赶来的。
当时他手里还紧紧抓了只兔子玩偶,白白净净的少年脸上带着未褪的婴儿肥,青涩稚嫩,眼神却异常坚毅,猩红眼眶里藏着执拗,他并不相信刹车失灵的鬼话,坚持让他们彻查。
陆父也觉得事有蹊跷,奈何上面有人压着,不让动,他原本想私底下悄悄找这小孩沟通,可惜后面小孩没再来过,这事也就不了了之。
再见季行川就是四年前。
那时才知道,季行川去警局闹事惊动了季恒,季恒距拿下季氏一步之遥,生怕季行川会成为他的绊脚石,以“伤心过度、需要休养”为由,安排人将他连夜送出国。
动动脚趾头也能猜到,这个出国绝对没明面上那么简单。
至于季行川带的那一箱子现金,美其名曰是请求陆父为季远翻案的报酬,陆父说什么都不肯收。
他和陆母这些年顶多算小有积蓄,从来没见过那么多现金,哪敢收,其次,这事也是扎在他心底的一根刺。
好在磨了那么长时间,总算有了个好的结果。
晚饭季行川和黎鸢没回去,陆母动手准备的饭菜是五个人的量,只多不少,饭后还一度想留下两人。
可今夜黎鸢滴酒未沾,没醉,像上次一样留宿不太合适。
两人道别离开,外面天色早已暗沉,仅剩路灯勉强照亮。
男人炙热的掌心一路包裹住她的小手往前走,薄唇紧抿,侧脸轮廓分明,额间的碎发随风偶尔轻轻晃动,一双深邃的眼眸远比这夜色浓重。
结束和陆父的通话那会儿,他情绪就不太对劲。
见了面,和陆父一番交谈,似乎也没好到哪去。
她看得出季行川,仿佛在压抑着自己的某种情绪,并不想影响她,只能怪她在季行川的事上,过于敏感。
况且,她不开心能向他求抱抱,她也能哄他。
上了车,坐上副驾驶,黎鸢一动不动等季行川俯身为她系安全带,在他要退开时,手一伸利落拽住男人领带,粉嫩的唇瓣在他唇上轻轻啄吻,“今晚不想回去,可不可以去你家~”
女人的唇软得不可思议,带了点温热的水润触感,清甜的气息拂面,一下一下,实在有些要命。
季行川迎上她闪着亮光的勾人视线,古井无波的眸底染上细碎笑意,嗓音轻慢:“这么晚去我家,小富婆是想干吗?”
黎鸢红唇一挑,极尽挑衅,“干点成年人该干的事,敢吗?”
季行川没着急回答,手慢慢扶住了她腰肢,意有所指道:“二十四小时便利店开着门。”
言外之意,只要她想,那东西有的是。
他没什么不敢的。
黎鸢没料到季行川真的会接,瞬间僵直了身子,分明是她先故意挑起的话题,先败下阵投降的也是她。
她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