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变化没落进陆母眼中，倒是被季行川尽收入眼。
他眸色微暗，“陆姨，饭做好了吗？需不需要我来帮忙？”
陆母倏然想起什么，一拍脑袋，“瞧我这记性，光顾盼你们过来迷糊了，阿姨这边还有两个菜没弄完，小季你就别动手了，你和鸢鸢在客厅看看电视，吃吃水果，阿姨这一会儿就好。”
起身的瞬间，不忘顺手拍了把沙发上葛优瘫的陆战，“臭小子，谁准你躺了？跟我去厨房打下手去！”
陆战只觉得生活如此操蛋。
特么的，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他？！
陆母做饭其实不习惯有人帮忙，嫌不够利索，喊陆战过来，目的只是为了找个由头把他支走，人家小情侣郎才女貌，他留在那儿多碍眼。
再一个，就是缺个说话的人。
陆母站在流理台前，系上花围裙，边洗着菜，边絮絮叨叨：“诶，这小姑娘长得可真漂亮啊，比我说过媒的那些女孩子都要好看，当然，小季也是个好孩子，打从进门起我就观察了，看她的眼神没移开过，跟你爸看我时一模一样，是个深情的。”
陆战扯着唇，无声冷笑，他从前也认为老大特别深情。
现在？呵呸！
渣男！
陆母是实打实将季行川当自己半个儿子看待，对他这些年的遭遇更清楚得很，眼下见到他身边有了人，欣慰的同时，也算圆了一桩心愿。
只是她独自搁这念叨半天，始终没听见半句回应，陆母一回眸，瞥见陆战脸上似嘲似讽的表情，登时气不打一处来，“你这孩子什么德行？我还没说你，让你相亲你不去，你什么时候给我找个儿媳妇？”
客厅。
电视开着，两人却各怀心思，注意力显然都不在屏幕上。
黎鸢指甲无意识抠着掌心，仍在惦记陆母那番话，“听陆阿姨提了句案子，陆叔叔是做什么的？律师吗还是……”
“不是律师，是警察，陆叔叔这些年已经差不多从局里退下来，偶尔缺人手，局里会喊他过去帮忙。”
话落，季行川叹了口气，握起女孩的手拦住她的小动作，小姑娘皮肤太娇嫩，没几下就出现了红印子。
“别乱抠，老实点。”
季行川蹙眉说完，自然松开她的手，压根没给后者留下借题发挥的机会。
黎鸢思绪混乱，同样没顾上追究，长睫颤了颤，不知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他听。
“挺好的。”
厨房隔音不是很强，偶尔飘过来陆母与陆战的拌嘴声，虽然听得不算清晰，却有一种强烈的温馨感。
黎鸢不自觉弯唇，眼底有羡慕，有遗憾。
如果当年的意外没发生，父亲至今好好的活在这个世上，或许他们家，也会像陆家这样融洽。
季行川这会儿连呼吸都刻意放轻，哪怕确认小姑娘仅失神了短短两三分钟，又迅速恢复如常，表面瞧着没有任何异样，依旧不太能放得下心。
他垂眸，指尖摆弄手机，直至旋律舒缓的英文歌响在客厅。
《Hero》-Mariah Carey
这首歌的前奏，对黎鸢来说熟到不能更熟悉，不知是不是歌词应景，每回听到，都令她莫名感到振奋。
有几秒钟她以为自己幻听，慢慢的，注意力落在了身旁男人握着的手机上，确认声音是从那里面传出来的，并非幻觉，黎鸢有些压不住激动的心情，她伸手扯扯季行川衣袖，“在听歌？”
季行川侧目瞥向她，不动声色，“挺喜欢这首歌的，想听一听，怎么了？”
胸口堆积的仅剩的郁闷，烟消云散。
黎鸢黑白分明的眼瞳充盈着笑意，波光潋滟格外漂亮，“实不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