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闷又故意提起会昌“当年的风光”:“当年会昌先生几次辩论都大获全胜,先生论据现在想来也是历历在目。”
会昌哈哈大笑,“这个世道本就跟咱们这些方外之人没什么关系,对于百姓来说,我们不过是来捣乱的。一帮和尚、道士也就罢了,没有吕祖的命得了吕祖的病。可那些腐儒书生也来凑热闹,虽然这世间不乏儒家圣人,可那来找自己的哪个不是追求功名利禄之辈。”
姚斯道说道:“确实是将他们骂了个狗血淋头,看着平日里那些眼高于顶的人灰头土脸的,你是不知道旁人不知道有多快意。”他又说道:“那位王公子曾对我家小姐说过,那些世外高人都是于世无宜的怪物,寺庙、道观皆是骑在民众头上吸血的蛀虫。会昌先生如何看?”
会昌缓缓说道:“我当年一人杀尽炎武寺,想来你应该是知道的。你可知为何?”
姚斯道直接说道:“都说那炎武寺藏污纳垢惹恼了先生,先生便替天行道将那些穷凶极恶之辈尽数剿灭。”
会昌又问道:“你可知那一夜炎武寺及那几家大户,有多少口人?”
姚斯道回忆了片刻后说道:“这就不知道了。”
会昌笑着说:“炎武寺约莫几百口,周围大户约莫几百口,来来去去千口人吧。”
饶是姚斯道平日里自诩“行事果决”也不由得有些乍舌,一夜之间手刃千人。他暗中感慨:“不愧是被誉为天生的佛子,何等的心志啊。”他佩服道:“先生好手段,好魄力。”
会昌看着姚斯道问道:“你还记得此事后续如何?”
姚斯道回忆了许久才说道:“初闻轩然大波,再闻罪有应得,久而久之就没人记得了。”
会昌感慨道:“是啊,想来是我师父暗中干预,不过那些罪证该哪能是一、两日就能集得齐的?”
姚斯道乃是各中老手,笑着说:“说不得那地方本就是打算给您这些佛子,建立声威用的。”
会昌不屑道:“是与不是现在都已无关紧要了,只问你那炎武寺这些年来祸害了多少百姓,我那一夜又杀了多少无辜妇孺?”
姚斯道哪里知道,只得摇了摇头。
会昌说道:“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我们这些方外之人将百姓当作什么?那些腐儒还知道“用时显贵”的道理,我们不事生产整日念经习武。于百姓何宜?方外之人能包治百病不成?只有哪勾心斗角争天下的诸侯才需要我们。若是天下太平哪里需要我们这些披着僧衣的凶徒?”
姚斯道低沉的“嗯”一声,赞同道:“确实,不少方外之人,却比市井还市井,硬生生将修行做成了买卖,诸般本事没少学,道谛佛髓是忘得一干二净。”
会昌点了点头,“现在你看,哪王小哥说得可有错?”
姚斯道刚要感慨只听一声门响,袁媛推门而出对会昌点头示意后,便说道:“回了。”他只得抱歉道:“不好意思,有机会再找先生讨教。今日我家小姐多有冒犯,还望见谅。”
会昌朝姚斯道点了点头,他也是过来人,自然知道这件事情虽然急不得,却也是应该时王平安这般得陇望蜀欲拒还迎的样子。袁媛一个姑娘家对他如此,可以说是不要“面皮”了。他回想起昔日旧事后自嘲,自己何尝不是一个糊涂人呢?
会昌看了看昏睡的小莫,又对屋中面色复杂的王平安说道:“明日可还在东里府待一天?”
王平安下意识答道:“嗯,明日再办点事情。”刚说完就觉得不对,可话已出口却也是改不得了。
会昌点了点头,就回房歇着了。
王平安想着:“不行明日就找她问问,她应当对自己地方上的牛鬼蛇神熟悉的很。”给自己找一个令人安心的理由后,他才安然入睡。可惜这一夜,王平安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