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知道后来怎么破案的么?”
“那媳妇上来说,她是被她弟媳妇下药毒死的。栽赃给了婆婆。”
“最后警察查出来凶手还真的就是她。”
“你们找到大鬼师,就是找到真神仙了。”
那个口若悬河的中年男子,聒噪着带着一行人,走进了院墙。
在龙赛仙的门前扣响了门环。
“阿达,您老在家不?” 他好不容易停止了絮叨。
阿望打开了门,惊讶着奶奶的神通。她说中午来贵客,居然还真来了客人。
他将那几个人让进了堂屋,对自己的奶奶说,
“阿达,您说的客人真来罗!”
坐着没有动身的龙赛仙微微笑着,点了点头。
只是意味深长,幽幽地对着来人们说了句:“终于来了?我等你们很久了!”
听到这话,那个中年男人诧异着,顿时恭敬起来。
“阿达,这是外地来的客人,从贵阳特意赶来的。”
“他家来了白头翁,想请您帮忙看看故人。” 他轻声地对大鬼师说。
龙赛仙没有回应,她抬头望着供桌前,早就焚燃的香烛,嘴里无声地念着咒语。
炉子里的香头,开始忽明忽暗明灭起来,刺刺拉拉发出声响。
她将手平摊在了膝盖上,转过头对着身边的人,缓缓问了句。
“请接谁?”
“亡人杨思明。” 杨金生急忙跨步上前,报上了父亲的生辰。
“身穿黑色布衣,脚踩黑色麻布鞋。中等身材,毁首。是他么?” 她问。
“是。”
“他来了。” 龙赛仙闭上了眼。
然后就见她慢吞吞的,把背弯了下去,将裤腿卷了起来,
用手在上面蹭了蹭手上的灰,又将裤脚放了下去。
一直陪在金生的旁边当热闹看的乔允臻,突然有点吃惊,
她是个医生,一向不相信什么鬼神。
可这所谓的大鬼师的一套动作,却是杨书记生前的习惯。
他喜欢把把裤腿卷起来擦手,然后放下裤腿,他总是说这样从外面看衣服很干净。
而眼前这个大鬼师所有行为动作,甚至神态,居然就是一个活脱脱的杨思明!
“济昌,允臻!兜喽格桑玛尼!” 杨书记那个快乐的声音,突然从她的口中传来。
杨金生忍不住地流下了眼泪,嘴里问着:
“阿爸,白头翁来了很多。是你有什么要告诉我的么?”
“金生,你们来了。我真高兴。老刀和允臻真的来看我了。他们没有失信。”
“曾经我们在1975年约好的:1975,我们在2005年等你。”
“我在厨房的地窖里埋了酒。陈年佳酿。是老刀最爱喝的。”
“告诉刀伯伯和乔姨,是我拖累了梦卿。 我很对不起。”
“我没有保护好他和阿秀。让两个孩子好好的一起,等到他们成亲的那一天。”
“枉死之人时间有限。我在那里还好,别挂念。” 便没了声音。
在座的人全惊讶着。安静的可以听见针掉在地上的声音。
倒是从迷盹中清醒的龙赛仙,抬手抹了抹眼角的眼泪。
“这个亡人身上太多伤心的事情,我很少遇见。” 她说罢,深深叹了口气站起身来。
面前的一切,金生和杨思明的那番对话,深深震撼了陪同的刀济昌和乔允臻。
乔允臻惊讶于现实,她实在不敢相信,世间居然有这样不可思议的事情。
可当金生观亡杨书记的一切,活生生地展示在她的面前。她犹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