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幸福地在车厢里闭上了眼睛。
脑海里冥想着昨天来贵阳的经历。
她想起了她和韩大兴,也就是同学们口中戏称的大头,费了半天功夫才找到了姚俊峰的家。
当他们一路嘈杂着走进了他的家,不顾他的阻拦执意推开了书房的门,
混乱的脚步声和惊扰声,突然间便震碎了张晨宇被催眠的梦境。
她看见张晨宇那时好像霎时坠落了一般,抬起手用力在空中抓取着,挣扎着踢翻了茶几。
嘴里还疯狂地喊着:“细妹”。那是她的闺名,她那时简直惊呆了。
在学校时,大家都知道张晨宇是个有故事的人。
浑身带着种令人琢磨不透的神秘。
他时而清冷,时而阳光,时而忧郁,时而风趣。他的人生总是折射着一种令人难以琢磨的光芒。
火车上的时光实在难熬。
他们在车上开始聊着彼此的家庭和工作。
她才知道,张晨宇是个真正的少数民族,出身是个农民,家境贫寒。
他不是独生子女,家里居然还有一个妹妹,还有一个弟弟。
而张晨宇到现在也才知道,袁雅坤在杭州出生,父亲经营着一家著名的药企。
在当地可是一个有头有脸的商界人物。
她还个同父异母的哥哥是学药学的,曾经留学国外,专门致力于生物药品的开发。
也许爱情是要聊出来的吧,他们谁也没有料到那么多年的同学友谊,其实对彼此的了解也就是泛泛而谈的那些表面东西。
那个年代从贵阳到凯里的火车,班次好像还挺多,但是速度真的不够快。两人在车上晃了很久才到了目的地。
下了火车,又转汽车,颠簸了很久,终于在那个夕阳如血的傍晚,在那个古老的千户苗寨大门前停下了脚步。
张晨宇带着袁雅坤,推着行李,捏着她递给自己的那个客栈的地址,在寨子里转了一圈又一圈,问了无数的人,才在半山腰一个角落里找到了那间客栈的大门。
客栈名叫拾缘小居。
听当地人说,这个客栈几年前就出租给了个浙江来的女老板经营。
门关着。玻璃门上面却贴着一张条子。
因家里紧急有事,客栈主人回老家了,客栈临时关闭到下个月。时间落款在一周前。
“什么,关店了,你来没有和店主联系好么?”张晨宇看着不知所措的袁雅坤,一脸的问号。
“这可是苗寨,这么晚了你可怎么办?”
那时的西江旅游还没完全开发,处于萌芽阶段。
这前不着店后不着村,也把袁雅坤搞得很被动。
出门前,只知道在西江苗寨这里,有个客栈的主人是妈妈在老家的闺蜜,其他的她也并不清楚。
她来的目的是想和张晨宇在一起,找机会把她心里的话说给张晨宇听。
她只知道张晨宇的家在贵州西江的苗寨,不知道雷公山下的苗寨或远或近,相差十万八千里。
一连问了好几家客栈,正是旅游季节,家家都住满了。
没办法只好在附近找酒店,可酒店就更没机会了。
“张晨宇,这么晚了怎么办? 要不我跟你回家?”她无奈地说。
“什么?跟我回家?我都不知道怎么回家。 我家离开这里还有一个多小时车程。”
“啊?你难道不是住在西江苗寨吗?”
“西江有很多苗寨啊,你知道我住哪个寨?”张晨宇看着她一脸的失望,无奈的笑了。
找不到落脚的地方,这个大小姐又是第一次一个人出门,如果把娇滴滴的袁雅坤一个人丢在这里,好像的确也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