晗的味道。
可他知道，两人同桌时，课桌上她有意躲自己的莹白手肘，还有她课上偶尔眯困、忍不住微张的嘴，她那些小小的呵欠，粉嫩的舌头跟着颤动……
这些记忆都依旧熟悉、清晰。
“出差去哪呀？”陈晗客套的开场白让他回神。
“南澳。”他答。
“你弟弟的事，对不起。”
“他不是我弟弟。”陈晗的神色更冷了些，抬眼看他：“为什么呢？”
季念被她看得想抽烟，喉结滚动了下，“……介意我抽只烟吗？”
“你自便”，陈晗按下车窗。
“算了，”看到陈晗的动作后，他轻笑一声：“没有烟灰缸。”
陈晗很轻的“嗯”了声，算回复。
“我没有等你，陈晗，别总是害怕被我纠缠上，我没有等你。”
季念的情绪没有被烟安抚，陈晗的冷淡让他烦躁。
他确实没有等她，他有那么多的事情要做。
而且，对他示好的女孩很多，他会筛选出对他事业有帮助的对象来往。
她们的情绪都很好安抚，她们没有陈晗那颗敏感又漂浮不可控的心。
只是，在日复一日的无限循环的工作和约会里，他越来越沉默寡言，一天赛一天像融了的冰雪，思想越来越禁锢。
所以，那个又一次梦见陈晗的夜里，他给她发了“我还想要你”。
他没有等她，他想她。
“我没有怕你纠缠，只是想快点回家，不想他等着急了。”
陈晗此刻像个没有感情的刽子手，杀完人，只想赶紧下班回家。
“他？他最近不是在忙着过河拆桥吗，这么早回家？”
烟草味飘出，季念已燃起了一只烟，他后悔了，他需要一只烟。
陈晗盯着飘出的烟，幽幽说道：“用词可以注意些吗，毕竟他女朋友还在这呢。”
他吸进一口烟，被这句话噎住般，很久才往外轻吐。
看来，苏默予还没有在她面前暴露，口中的烟已散尽，他开口道：
“一个冷酷无情的独裁恶狼，这是他对手对他的评价，我已经很委婉了。”
季念再吸了一口烟，像是分享一个笑话般，对陈晗说：
“你见过一个完全不懂也不关心公司业务的富家公子，骗走父母的成果，只是为了拿到家里的绝对话语权吗？”
明明苏默予成为苏氏园林唯一掌权人，是早晚的事，可他却利用自己身份便利，骗取苏氏集团最隐私最有利的资料，利用他父母的信任，在苏氏集团副总张卫泉的帮助下，架空他父母对公司的掌权，他自己成为第一持股人。
当大家以为，他和张卫泉会分刮苏氏集团时，苏默予转头聘用他父母，把张卫泉手里的股份收入囊中，逼得张卫泉投向对手。
在张卫泉刚获得新公司信任，开始舆论轰炸前东家时，苏氏新上任的市场VP京是对手公司的前市场VP。
看客们只当是两家公司的互相抹黑，谁还关注张卫泉口中单方面指责苏默予无耻无底线呢。
整个过程中，苏默予不关心苏氏是否亏损，他的目的只是拿到话语权，他要他父母听话。
他的心机在于，他不是伙同父母挤走张卫泉，因为单是挤走张卫泉，他只能拿到少数的股份。苏默予不能等他父母到退休时才把他们的股份交他，那需要他继续听家里很长一段时间的话。
就想他父母听他爷爷的话一样。
所以，那时还是大学生的他，利用张卫泉，利用家人，最后利用家人对他的爱，他继续当最大持股人，把自己父母当作职业的CEO 替他打理苏氏，并且不给股份。